盛以缓缓抬头朝江敛舟看了过去。
江敛舟抿了下唇。
他只觉得仿佛此刻还能感觉到女孩子柔软的唇瓣触感一般，看向盛以，等待女朋友的审判。
盛以的眼睛里却全都是水雾。
她眨巴了下眼，有点茫然地看向江敛舟，可能是不知道江敛舟在道什么歉。
用那颗已经不怎么转动了的脑子思考了好半天，盛以勉强思索出了结果——
大概是江敛舟也觉得自己的吻技不怎么行吧。
说实话，她确实觉得江敛舟刚才的吻技术不好，但再想想的话，毕竟这是江敛舟的初吻。
还是得以鼓励为主，免得太过于打击纯情少男了。
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和时间，江敛舟又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再好好勉励他精进吻技就行了，盛以倒也没那么介意。
对男朋友嘛，盛以很大度地开了口：“但我觉得还挺舒服的。”
……
江敛舟那一刻，脑子里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了，留下的想法只有——
盛以这样的人，活该被他亲到死。
怎么能对他说出来这样的话？是半点不让他有所节.制的意思吗？
盛以又委婉地暗示了一下：“但你磕得我稍微有点疼，下次可以稍微学点技术。”
江敛舟：“……”
当天，一个著名感情论坛突然多了一个帖子。
《女朋友嫌我吻技差怎么办？》
点进去主楼：【今天跟女朋友在一起第一天，接吻了。女朋友说我吻技不太好，但她觉得还挺舒服，请问是真的舒服吗？以及怎么改善吻技呢？】
【1L：都说你吻技不太好了，怎么可能觉得舒服。】
【1L被楼主删除】
【2L：你女朋友是不是没那么喜欢你？要不然应该不至于在一起第一天，就讨论吻技这种问题吧？】
【2L被楼主删除】
【3L：说你吻技差有两个可能，第一是确实差得不行，第二是前男友们吻技比你好，楼主觉得是哪种？】
【3L被楼主删除】
……后进来的人只能看到前面一大排被楼主删除的迹象。
所有人都很无语。
再往下滑了滑，整栋楼只留下了32L这一层楼存活。
【32L：大概率是你吻技确实一般，但你女朋友很喜欢你，跟喜欢的人接吻所以觉得舒服呗。楼主是来秀恩爱的吧？】
【32L被楼主加精】
大家：“……”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顶级恋爱脑。
-
江敛舟是跟盛以一起回的景城。
熬过最早两天的伤痛期，外婆又做回了那个坚强的女人。
以前外公外婆都嫌明泉住得不够自在，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一段，绝大部分时间都还守在景城的那个小院子里。
现在外公去世了，盛母跟外婆说了好几次：
“您一个人在景城住也太孤单了，而且您也上年纪了，我没办法常年陪在您身边，万一您突然有个病痛我都没办法。要不您还是在明泉长住吧？”
可外婆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她跟外公恩爱了一辈子，景城的小院子里全都是他们种种相爱的痕迹。
守着已经没有了爱人的院子固然孤单痛苦，可离开那里却更像是要抛弃所有记忆。
外婆半点也抛弃不下。
何况。
“也不算孤单，不还有我们阿久吗？”外婆笑了声，“我们阿久还要去景城念大学呢，你们用不着太担心。”
盛母一个语塞。
做外孙女的盛以，远比做女儿的她尽职守则得多。
盛以刚回了一条江敛舟的消息，闻言抬头一笑：“对，我到时候平常住校，周末就回家陪您。”
就说这几句话的工夫，手机又哗哗进来几条消息。
全是那位黏人的大少爷的。
……怎么能话这么多。
边这么想，盛以边打开了消息。
【jlz：你到时候得在我旁边填志愿。】
【jlz：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盛以，你想去哪里读书都没问题，但你不能抛家弃夫。】
……
【jlz：你已经十分钟没回我消息了，我就知道，盛以你肯定不喜欢我了。我一腔热血全都错付了，唉，怎么会有人对我又亲又抱的，现在还让我伤心。】
【阿久：……】
只是一个省略号而已，那边立刻秒回。
【jlz：你回我了，我就知道你最爱的果然是我。】
盛以：“？”
见过阴晴不定的，没见过这么阴晴不定的。
但大少爷丁点不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完全察觉不到任何问题，还在跟盛以聊别的。
【jlz：后天班聚，他们特地要求等你回来再一起玩，去吗？】
盛以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太容易被感动了一些。
她毫不犹豫地回了个“去”，江敛舟那边又回了条消息。
【jlz：我就知道，我还跟付承泽说呢，让他尽管放心。】
【jlz：因为我想去，所以你肯定会去的。你看，果不其然。唉，我女朋友怎么会这么喜欢我。】
盛以沉默了两秒。
【jlz：是不是一秒都舍不得离开我？】
【jlz：乖，别难过，等会儿我们就私奔回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