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你没事吧。”沈漾担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和刚刚那个霜打的茄子一点都不一样。
容情唇角一抽,合着嫂嫂不是留下病根,只是看到的人不对!问候什么的。没有也没关系!
才不是!
容情转头想说什么,就看到哥哥满心满眼都是嫂嫂……得,她就是个多余的!
容情悄默声的走了。扬起四十五度角看天空,明媚的忧伤。
季蕴走出来,轻咳了一声:“咳,今晚的月色美吗?”
容情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好像一条酸菜鱼?”
季蕴扬眉:“难道你很好吃?”
容情睨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饭桶:“天天吃,你不腻吗?我是说,我又酸又菜又多余。”
季蕴摸了摸鼻子:“你见谁家饭桶像我这么好看?”
……
“你有没有何处不舒服?伤口还疼不疼?”容臻坐在沈漾身旁,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沈漾低头看了看,道:“我昏迷了很久吧,伤口都愈合了。”
“你没受伤吧。”
“无妨……”容臻道:“但是我没用,才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沈漾虚弱的笑笑:“傻,这根本不是咱们的错,晚宴开始了吗?我梳洗打扮,陪你过去。”
容臻动作一顿,眼神微颤:“你为何知道今日有家宴?”
“我……我的魂魄有时会在你身旁。”
有时会在他身旁?那别的时候呢!但容臻问不出口,也不敢问这个问题。
“谢谢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他只能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部分。至于其他的,他不敢问……
容臻垂下眼眸,紧紧的抱着沈漾,力道重的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好像一松开手,沈漾就会消失不见。
沈漾悲喜交加,也紧紧的回抱容臻,就好像溺水的人抱住一块浮木,于她而言,相处的日子多一刻算一刻吧,说不定,那天她又回去了。
历经三次,沈漾看淡了……
个屁!
老天,你为什么非要作弄我!很好玩吗?!
沈漾一袭淡黄的长裙,肩上缀着一朵白色的鲛菱花,明丽夺目,绝色的面庞柳眉间带着一抹红色的桃花钿,姣好的面容,让华裳玉石都成了她的陪衬,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远远走来的两人,看起来格外相配,光彩夺目,闪瞎人眼。
“王妃醒了?”白溪云娇声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嫂嫂唤我弟妹就好,不用如此见外。”沈漾浅浅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白溪云方才喊她一声王妃,秦王妃的眼神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看白溪云言不由衷的模样,估摸着心里也难受极了。
“好啊!今天这家宴可算是办对了。”秦王妃微微勾唇,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漾:“难怪情儿非怂恿我办什么家宴,合着是咱们的静安王妃要醒了啊!”
这个“要”字用的好!
圈起来,圈起来。
沈漾垂眸道:“母亲这话就折煞我了,若是不明事理的,听了这话还以为我故意装病,昏迷不醒。”
“时间不早了,用膳吧。”秦王冷冷的看了一眼秦王妃,让她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
她还是拎不清,容臻封王了!皇兄就是为了表明谁也没有办法动摇容臻的地位,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他这个皇弟,都没办法和容臻相提并论,秦王妃还想为难容臻媳妇儿!
看看儿子的眼神,秦王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儿子,倒是不像他容家的人,是个痴情种子。
当初看容臻心碎,他也心疼,不知不觉间,小娃娃长成了风度翩翩少年郎,也会为自己心爱的人伤神了。
如今苦尽甘来,秦王妃偏要戳他心窝子,同样都是儿子,她怎么偏的这么没边儿!
容臻收回眼神,再没分给秦王妃半分眼神,不过,第二天一早,他就把督造静安王府的官员请进了秦王府,让他们务必尽快。
不过,现在还是在晚宴上。
宴席罢了,众人散去。
白溪云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边看顾着病恹恹的容屿,一边道:“王妃醒来可是大喜,不过,王妃这次要好好感谢妹妹,如果不是她,王妃估摸着还要睡上几日。”
沈漾轻轻挑眉,漫不经心道:“嫂嫂这话是何意?”
白溪云一笑,道:“之前有一位公子献上锁魂玉,王爷直接扔给了下人,还是妹妹找来锁魂玉,给了王妃,这才让王妃大安……瞧我……”
白溪云自觉失言,捂住嘴巴,低声道:“王妃可别怪罪,不要多想,王爷只是不信那些东西,并不是不想救王妃,他把东西扔给下人,也是不想王妃以身犯险……”
白溪云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静。
沈漾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但是她什么话都没说,一路沉默。
“溪云……”容屿无奈的喊了一声,此时回了家,只有两人,容屿也没什么顾及,他无奈的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若是弟妹心里生了嫌隙,静蘅该难过了。”
白溪云装傻:“夫君,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样毫无根据的指责我,就不怕我难过?还是你心里只有你弟弟,没有我?”
“你说什么傻话!”容屿轻轻的摸了摸白溪云的头发,温柔的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夫人,你舍得这么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