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术这么神奇?”花犯好奇的问。
蘼婉看着她道:“只需要当年女娲补天余下的五颗神珠,即金翘,木准,水凌,火藏,土旋。只要有了这五棵珠子,再加以冥火烧灼,魂魄便可重聚。”
“姐姐……所谓的情爱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竟然能让你思念了足足千百年,如今更是逃离了月宫……”花犯皱着眉,不解的问道。
蘼婉笑笑,道:“你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姐姐,我帮你去找五颗神珠好不好?这样的话,我便也有了机会去看看山外面的人世了,而且,说不定,我也能尝尝至情至爱的滋味呢!”花犯嘻嘻的笑着道。
蘼婉略略有些犹豫,“神珠之下落早已难寻,此次寻找神珠定是会十分艰难……还是不要连累你的好。”
花犯握住了她的手,兴奋道:“我可是上古神兽的后代,我可是有神力的!”
一旁的小花插道:“这倒是真的。你别看花犯她看上去个子小小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可实际真的是力大无穷……”
蘼婉也高兴起来,“果真如此吗?你若是能帮我行此法术……我……我……”她激动之极,“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助我重寻回昆吾的魂魄。”
“好啊!”花犯叉着腰大笑,“哈哈。我终于要出山了!”
一个月后。又是雨夜。
凤箫侧着身子,手里拿着湿巾,轻轻擦拭着床上女人的面容,美眸之中泪光闪烁。
这床上的女人,便是她的母亲。
她那被蝶妖所毒害,足足昏迷十年有余的娘亲。
“娘,我就要离开岑府了。下一次再回来,已不知是何年何时了,娘,莫要怪女儿不孝……”凤箫柔声道,“娘啊,若是你能醒来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也能听听女儿的心事了。”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娘亲那与她十分相似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次再度见到迟四,她竟发现自己心意有变。她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决绝,可以说忘了便忘了,可是……
可是如今的她却反而犹豫起来。她不清楚,迟秀韦与狄燧,谁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按理说来,狄燧与她相处时间更久,且更为坦诚,对他更有好感该也是正常的。可是怎奈她一见到迟秀韦,便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情愫,难割难舍。
尤其这一次在魔窟里被迟四所救后,她的这种情愫愈发浓烈起来。她总是不可自制的想,他一直化身为狐狸陪伴在她身边,莫不是因为他对她其实也有情,而不仅仅是对食物的追捕?
然而每每这般胡思乱想时,只要她一看见狄燧明亮如日的笑容,她便又心生愧疚。
娘啊,若是你能醒来该有多好,女儿的心事也不会这般无处可诉了。
“凤箫。”狄燧忽地在门外唤道,“咱们就要启程了。”
“哦,就来了。”凤箫连忙应道,最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房间里,梨花的清香缓缓弥漫开来。
那床上的妇人依旧是一动不动沉睡的模样,只是在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滑落,滑过了她那颗黑色的泪痣,滑过了她柔滑的肌肤,在床榻上形成一点小小的水渍。
“凤箫。”一见她出来,狄燧立刻牵住了她的手,牵的很紧。
凤箫没有异议,任他拉着,心中愈加愧疚。
自从迟四现身之后,狄燧便醋意大盛,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凤箫拴在身边,不离一步,但凡凤箫在他身边,他一定用尽各种方法来向迟秀韦表达他们的亲密。
倒也是可怜他了。
“葵英也要跟着我们一起长安。这小子……哼,他心疾不是好了么,这下子可算是放开了,非要尝尝长安城的美酒。”狄燧笑着嘟囔道。
一提起葵英,凤箫心中也有些异样。
在魔窟中,那安公子一直想让她成魔,所以便一直告诉她人世有多么污浊,人心有多么险恶,且还让她看了岑府里那些血案发生的过程。杨纹媚之死,则是因为岑继不满她推倒楚湘然,害其流产,所以在两人争吵之时,岑继过于愤怒,以至于失手杀死了杨纹媚。
幸好狄燧没有推测出杀杨纹媚的人是谁,不然若是他知道了后告诉了葵英,只怕葵英也要对这世间失望了。
到该感谢齐御逍了。他承担了一切的杀孽。
“在想什么?”狄燧不满道,“我问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有回应。”
“没想什么。”凤箫连忙微笑。
狄燧怔忡的看着她,眸中墨色流转,薄唇微抿,“凤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只骚狐狸胜过喜欢少爷我?”
顿了顿,他强硬道:“不许说是。”
凤箫扑哧一笑,扑进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狄燧搂着她,这才觉得心情欣悦了不少。
葵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大吼道:“好了好了,别亲热了!快走吧,咱们去长安,我都等不及了!”
凤箫有些尴尬的松开狄燧,低垂着头,面色羞红。
狄燧得意洋洋的牵着她的小手,向门外走去。
与岑府内的众人一一告别后,凤箫,狄氏主仆,葵英及迟秀韦,一行五人踏上了回长安的旅途。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九江江畔。这里,依旧是船撸相摇,人声喧哗,热闹非凡。江花摇曳,红艳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