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样颇为斯文的女人觉得价格还算合适，大不了就当这花钱打水漂了。
她麻利地交了钱，颤颤抖抖地捏开一滴，滴在自己的皮肤上。
下一秒，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
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生。
“咦？不是用了之后就会惨叫出来吗？”
那个女人轻轻涂开，尽管感觉有那么亿点点油腻，可并没有如传说中一样疼的跳起来。
“哎，电视上那些人也太夸张了，这是做什么啊？”
看到她试验没事，更多人都凑了上来。
说起来，在能接受护肤品的人群中，花10美元就能买到60毫升的精华确实是便宜大碗了。
尽管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硫辛酸到底是做什么的，可经过电视和媒体的反复轰炸宣传，大家也隐约记得这好像是一种有效的成分，之所以用上脸会出现电视上那种恐怖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它的添加量太大，已经到了法律规定的上限。
行，反正不贵，凑活着买来试试。
说不定这种来自华国的神秘配方，这种叫“精华”的东西就真的有一点点神奇的效果，就当逐个梦呗？
这么想的人还是不少的，很多人买来之后在其他人的怂恿下现场就开始使用。
用了之后确实会有那种灼痛的感觉，甚至手心都发热，但是吧，也没电视上这么夸张的感觉。
唔，官方的说明书写的很详细，一次用五滴，一周用两到三次，这用量，这价格完全可以接受。
眼看没事，买的人也终于多了一点，虽然还远远到不了抢购的程度，但比预期中惨淡的场面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这一切都在摄像机的注视下，一个满头银发，脸上线条清晰的白人男子双臂抱在面前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一身女士西装的韩佳宁就站在这个白人男子身边，看着摄像机，她低声问道：
“您是想用这种画面证明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然后证明电视台夸大宣传吗？”
那个男人本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没有回答韩佳宁的问题，而是平静地问道：
“您能回答一下，贵公司的小姜总是从哪里听到了我的名声，又选中了我吗？”
“您是世纪审判的首席律师，我们小姜总一直关注行业的种种动态，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制定了出海的计划，所以听说您的名字应该也不奇怪。”
“嘿，这就是了。”那个男人悠闲地道，“世纪审判，你们应该都知道是一场刑事官司。她让您联系我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么考虑的吧。”
这个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案律师夏皮罗，他的履历极其辉煌，号称“控方噩梦”，他的能力不仅体现在在审判庭上的唇枪舌剑，还体现在他强大的组织能力上。
找到强大的队友，提前分析好敌人的破绽，然后就是致命一击。
为了确定要不要接下这个案子，夏皮罗在发售的第一天亲自抵达现场，而且他还招募了一个实力强大的伙伴。
“欧邦德教授，你怎么看？”
之前跟樊来娣有一面之缘的中东裔皮肤科学家、米国科学院院士欧邦德捏着那个小瓶，脸上的笑容非常镇定。
“我之前看了扬帆日化的很多资料，感觉小姜总真的是很有思路。
你知道硫辛酸的主要功能吗？”
“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学化学的人！”夏皮罗悠闲地道。
欧邦德笑道；
“硫辛酸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抗氧化剂，具备两亲性（亲水亲脂），具备抗氧（纠正辐射伤害）、抗糖（阻止糖基化反应）、分子量小、加速代谢（减少黑眼圈痘印）以及我最喜欢的特点——
还原维生素C和维生素E！”
夏皮罗和欧邦德是老熟人了，当下冷笑道：
“别故弄玄虚，说点我能听懂的！”
“给你们这些学法律的人真是不好交流。”欧邦德耸耸肩，比划道，“维生素C和维生素E是自爆式的抗氧化。
哦，这么说吧，就像你律所的实习生，一个人接一个案子已经接连累瘫，无法继续跟你赚钱了。
如果是在平时，你只能补充新的实习生，
而硫辛酸可以把维生素C和维生素E还原，就像你给你律所的实习生打了肾上腺素，他们又能挣扎着起来继续给你赚钱。”
欧邦德眨眨眼：“听起来是不是跟你挺像的？”
韩佳宁一怔，她之前只知道这是一种强大的抗氧化剂，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跟维生素C和维生素E发生共同作用。
难道之前小姜总一意孤行要跟诗仙公司合作，还暗中开设维生素c厂就是因为这个？
“这是真的吗？教授？”
“呵！”欧邦德冷笑一声，骄傲地挺起胸膛，“小姑娘，你是在质问一个米国科学院院士、八十年代就有自己实验室且拥有良好声望的皮肤医学科学家吗？”
“不，我是说，为，为什么别人没有想到这点？”
说到这，欧邦德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咳，我在业内一直是激进护肤的代表，采用一直都是猛药路线。
但我好歹还是讲点配方，尽可能让产品面对更多的消费者，可你这思路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