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打戏极其精彩，甚至多次出现布景中昂贵的扎染缸被打碎，已经在晾晒的布料也被打的一塌糊涂，整个画面很有港城武打片全盛时期的风格，让不少观众看得大呼过瘾，在其他台重播的收视率也一下提了上去。
但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感觉有点……摸不到头脑。
好啊，还以为扬帆日化是想靠这个电视剧带带自己家的产品，怎么越看越觉得路数不对？
这种拳拳到肉、打的非常激烈的场面确实是不错，但你后面准备怎么拍？
习武强身，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中靠着这两个拳头打鬼子还是跟鬼子？
之后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你又怎么解决鬼子的问题，是不是要再增加一点谍战风格，当个地下交通站什么的？
总之这部剧的评价上去了，讨论度也上去了，但故事已经渐渐开始呈现离谱的趋势。
之前说《石库门》保护传统文化的人也暂时不敢吱声，生怕这片子后来的路数不对，开始渐渐拍成了一堆神拳打鬼子的诡异神剧。
吕超然看完第四集 之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道姜念这下确实是思路出了严重的问题。
如果他们投资个大几百万，甚至一两千万，这部剧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可这部剧的投资如此惊人，单是靠着眼前的这些根本不可能收回成本。
“扬帆日化大概要直接损失一个亿！”吕超然一针见血地做出判断。
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轻松和得意。
“我虽然不太懂姜念在想什么，但有些东西是没法骗人的。
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说，姜念的思路一定是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她想讨家人的欢心，又犯了一些错误，想要拍出一些有深度的东西，因此过多地干预了电视剧的创作，导致电视剧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这部戏的成本能缩减到一千万，这是一部非常优秀出色的好剧，可投资两个亿，这部剧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失败作品。”
吕超然指点江山，压抑许久的不满终于释放出来。
姜念并不是强大的无懈可击，这个女人在做生意上智谋百出，看上去似乎不可战胜，可她既然选择了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就一定要接受现实。
“现在，我们要增加投入，给姜念致命一击——去粤省本土铺货，尤其是鹏城。
中西部地区我们也要同步展开市场建设，今年之内千层雪一定要跳出沪上的框架，以‘亲民’为主要卖点，趁着电视剧的东风，我们要在一年之内将姜念彻底击垮！
我看那个女人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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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的心情非常好。
春晚的《相约98》让她又是怀念又是感动，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给爸妈洗脑循环相约98，听得爸妈叫苦不迭，纷纷要求姜念闭嘴。
“别唱了我的乖女儿，再唱嫁不出去了！”
“是啊，念念，爸妈往年是有点太限制你花钱了，伱也不至于在家一个劲地折磨你爸妈吧！”
姜念：……
“真这么难听吗？”姜念无奈地问。
姜新生揉了揉耳朵，痛苦地叹了口气道：
“念念，你做生意的水平有三层楼这么高，这唱歌的水平跟你拍电视剧的水平真是差不多，以后还是尽量别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找不自在了。”
“啥？”姜念一听就不开心了，“我唱歌就唱歌，怎么就说我电视剧的事情了？老姜同志我感觉你的思想非常不端正啊，从电视剧制作开始问你要钱你就推三阻四，怎么了啊，这可是我妈亲手编剧、呕心沥血制作的。
可你不仅不表示竭尽全力支持，反而总是阴阳你乖女儿的辛苦付出！
怎么了，我拍电视剧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老妈？
现在不是挺叫好吗，怎么又开始说我电视剧的问题了。”
文清揉了揉姜念的脑袋，温柔的叹道：
“念念啊，我知道你对妈妈的一片心意，但是这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姜新生和文清也是太过迷信女儿和王大师这对不败组合的威力。
之前两个亿的资金烧进去，他们本来以为能拍出一部震撼全国，拳打三国脚踢红楼的第五名著，没想到这剧情已经逐渐有点失控。
姜新生虽然不懂日化，但是在鹏城经商多年，他还是认识几个港城搞电影的，大家都说这部剧说好听点是太注重布景和服化道的真实，说难听点就是把钱全都花在了不必要的地方。
最吸引观众的永远是剧情，有好的剧情才有足够的讨论度，红楼梦要是没剧情，就算文字的弄得跟花一样有啥用。
现在的剧情一会儿偏正剧，一会儿偏神剧，但不管往哪个方向偏就是缺少一个能让观众讨论的话题，缺少一个上亿投资的电视剧应该有的强大爆点。
这种电视剧想要回本必须达到全社会讨论大家极其关注的程度，这对剧情中引导话题的内容要求极高。
你觉得大家会一起讨论怎么做扎染还是讨论练神功打鬼子？
“念念啊，我觉得你们去年太成功了，今年的选择是不是有点问题了？”姜新生愁眉苦脸地道，“这电视就赔了得一个亿吧，这么多钱咱们能弄一支非常强的球队了，这得花多少精力才能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