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她对那这件事的了解,在她被裴枕从驿馆带出来后, 那驿馆留下的众人自然是会嘲笑霍起无能。表弟他一个读书人最看重脸面, 就会恶劣四处散布她不守妇道的谣言。
当然其中或许已经打听到裴枕的底细,当今摄政王可不是好得罪的。思来想去, 就只有拿捏住燕临。
她一个为出阁的姑娘。当白芷听着燕临的名讳如何云云,怕他把与自己的丑事说出去,她略微有些紧张,“县主的名声岂容他人如此污蔑?”
“阿姊我们行的正,为何要怕这些烂人?”但若真敢在她面前如同蚂蚱般下窜下跳,就别怪她一手掐死一个。
远的不好说,就燕临刚与嘉敏县主成婚,她就有的是办法治他。燕临那岳父汝阳王可还在京城呢,见着自己女儿有麻烦还不出气?这事落不到白芷的头上。霍枝她轻声安慰道,“阿姊不必为我心慌。倒是这事里头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掰持不清,我怕是要给王爷添麻烦。”
到底是裴枕表现的太过坦荡,让她差点都忘了所怀的是这男人的骨血。
霍枝沉吟一想,最该避嫌的是他们才对。
“爹爹,我们住在摄政王府多一日,就是再给王爷多添麻烦。”
裴枕听完后却皱了眉。她这是想躲着他,避着他,连利用都不想再利用了?
人之间相处往往是带着计较的。霍枝以前再三的勾他,她是希望他能动凡心对她好些,还是真希望有个孩子?
他现在是当真越发的不懂她。
但霍枝如今淡漠至此,让他心里是感觉到很不舒服的。她看他的视线,哪里称得上耳鬓厮磨的情人。
难道是他给的她温存还不够多?还是自己不够让着她。
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是他不计前嫌原谅她的再三欺骗。
也是他将她从那驿馆抱出来,裴枕又没要她如何对自己笑,他已经够纵着这个女人了!怎么就不想想他的好呢?咋呼对他像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岭南县主不仅爱玩儿,还没有心的。
霍枝见着他却像是在看个毫无感情的尸体差不多。“你话没说明白,怎么算麻烦?”裴枕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气。
他在这里装的个什么啊?
霍枝道,“枝枝是小辈,却让摄政王名声受损。在枝枝看来就是麻烦。”
却是个口蜜腹剑的小骗子。他忍得辛苦在给她费力上药的时候,她怎么不觉得自己辛苦?
好在裴枕并不会对她的想法有丝毫的改变,她心里若是没他,那就做到激发她的欲望让这个女人离不开他。
裴枕很平静的说,“早年间,京城上下都知道我裴枕是个孤寡的命格。今日有你和岭南王在王府里小住几日,已经是裴某的福气。”
这意思,理解下就是是摄政王克妻?霍枝大为震撼。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难怪摄政王多年不曾娶妻纳妾。”
裴枕无可奈何的苦笑,“本该是皈依佛门,却又入了红尘。”
这里头是有什么不对的。裴枕出家是为了避他那皇兄,反正以前也没听过还有这一茬。他顺口胡说的罢?她怎么看上去都不觉得这男人倒不是真清心寡欲的人……
岭南王喝了茶,这才想起来问白芷出现在王府的原因,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义父。他问道,“白芷,本王还是叫你这个名自在些。”
白芷起身行了礼,“义父说的是。”
霍枝咳嗽一声,看着自家爹爹,“爹爹不如有事说事。”
“因摄政王身边并无妻妾,白芷你既然能将王府打理的仅仅有条,是不如。”
裴枕当时留下白芷,一来是看在她会调制蔷薇蜜露的方子。她在王府里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曾插手过。
眼下岭南王的意思,竟是要白芷许配给自己?这如何能当。
裴枕放下手中茶盏,准备说些什么,却把目光落了霍枝身上。她对自己可以半分的在意?
霍枝却有些忍不住,“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把阿姊随意送人么?”
“什么叫随意送人呢!”
岭南王挺直了背脊,“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一段时日的相处不厌烦彼此,可不就是能凑成一对!”
配猪配狗还是配鸭子,还一对……
“这事我不同意!”几乎是瞬间,霍枝的火就被拱起来。
裴枕目光锐利,她不同意?是以个什么身份不同意,是以白芷的阿姊,还是裴枕的身边人……
“枝枝难道觉得摄政王不好?”不然岭南王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何女儿如此坚持。这边的两位当事人似乎都还没有发表意见呢!
“阿姊,你头脑清明些。”霍枝拉着白芷的手。
做摄政王身边的人,那便是做妾。这同给他当奴婢有什么不同的。
妻子和妾,这是两码事。霍枝有些激动,“王爷前面还刚说了孤寡命格,现如今就想祸害我阿姊么!”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当真是妙极了。
岭南王揉着额头,自家女儿怎么能这么和摄政王说话?裴枕该不会要大发雷霆吧?他看过去的时候裴枕却是炯炯的盯着霍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