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皱眉,“皇太后连人都没见过,怎知她一定是个不好的。”
“不怪哀家想的多,还不是因为王爷太过偏心了。”燕婉说着话,那纤长的指甲就要往他手边蹭。就好比是一条最毒的蜈蚣,让人起鸡皮疙瘩。
皇兄走了到现在算算才多久的日子?燕婉就这么发骚。
燕婉的眼神纠缠在裴枕的手腕之间,那里比以前多了一道抓痕,是只有纤细的女人手才能留下的痕迹。若裴枕真是个清心寡欲的僧人也就罢了,可他既然连那样的女人都愿意亲近,为何到了自己跟前确是这样,她哀求,“王爷难道还不明白哀家的心思。”
裴枕将佛珠收到左手,眉一低,“皇太后的手在抓什么虫子?这些个活计让宫女们来就好。你们几个都是瞎的。”
那些个宫女低眉顺眼躲到外头去了。青天白日的好给两人腾地方。
她这份心思也真当是龌龊。
有些事,裴枕自然也敢当着她的面儿说,“皇太后的脊梁柱是燕家。臣只是圣上的臣,还请您务必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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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倒是没找到,宫里却传来了个消息,皇太后邀请各位贵女进宫赏梅花。
“我也要去?”白芷看着帖子有些纳闷。
“这里头确实是有些奇怪的。”还专挑了裴枕和岭南王不在府上的日子,皇太后让人把消息传过来。
霍枝以身子不适为由给婉拒了。
“县主不入宫倒是情有可原。”宦官那难听极了声音像是在锯木头,翘着兰花指指着白芷道,“那这位姑娘可是连皇太后的面子也不给了?”
霍枝平静道,“皇太后也说了是邀请京城中的贵女,这白芷姑娘的身份怕是不够。怎么,宫里头那么多宫女伺候的不好,皇太后要在宫外找人?”
可不是就是这个打算。这岭南县主本该是聪明人,何必把话挑明了说。
宦官,“县主和这白芷姑娘无亲无故的,怎么就如此偏袒?皇太后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小的能够摸得清楚的。”
霍枝冷笑,“公公来之前没打听过?白芷姑娘是岭南王府收的义女。”
阿!里头还有这么一层啊!那就是说,白芷姑娘也可能是岭南王府笼络摄政王的手段了!
“奴才就是个传话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宦官死鸭子嘴硬,“县主若是对白芷姑娘真不放心,大可以一道跟了进宫去。”
白芷犹豫了一番,推着霍枝,“要不然,我还是去一趟宫里。左不过也是一些女人之间的把戏。”
“凭什么!”谁知道后头又有什么把戏。她看不惯。
宦官却是大了声,“哎!岭南县主这可是在天子脚下,人人都得听皇太后和圣上的。”
狗东西。霍枝目光直直的坚定如铁,“公公你当个奴才,却也是好大的脸。今日你这些话若是说不清楚,就找个能谁清楚的人来!”
反正一个字,她们不去!
第64章 谣言
皇太后派来的宦官, 均是被霍枝打了回去。
京城的冬日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连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霍枝拉了盖在身上的白虎皮:“小怜,今日是第几日?”
“县主, 这是王爷出门的第二日。”
才第二日,霍枝望着外头猝不及防开始下起的雪。她长叹一声道:“我都觉得爹爹他们去了好久。”
“县主,若是皇太后与我们结仇了,又该如何?”小怜有些惶恐不安, “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原本不用趟这浑水, 却替她受了骂名。”
“如何不一样?”霍枝义正严词的反问她。
“奴婢只晓得,县主无缘无故的被泼脏水, 很是委屈。”
王府外头似乎已经有些流言蜚语,又像是故意似的,连摄政王府里做饭的婆子都开始议论。
“要我说岭南县主的夫君不过是个读书人, 小两口刚成婚不久,他俩如何能分开?必定是岭南县主以身份压着她那夫君。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前不久听说岭南县主肚子里怀的不是她夫君的种……”
岭南王和裴枕出门办事, 已有小两日不在王府里。便缺乏了管束。
传来传去还真的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只听说岭南县主仗着有个好爹爹在京城如何的霸道, 如何的目无尊上, 她可是连皇太后的命令也不听了。还有呢,这宫里来的宦官都被她打死了好几个。
再加上霍起在外头故意放出来的谣言,大家的印象里岭南县主就成了个坏女人。
小怜今日去小厨房拿早膳的时候听到了,话都难听的很, 她气不过和几个婆子扭打到一起。小小的脸都被抓破了, “都是那个白芷!若没有她,县主如何被冤枉至此!”
这里面的每一句话, 都是有心人放出来,专门针对岭南王府的。
小皇帝找太傅的事,触及到皇太后和燕家的利益。若真只是为了白芷一个女子,又怎么会不遗余力的污蔑岭南王府。
这些话小怜可能不太明白。霍枝见了心疼的不行:“傻孩子,你不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在为我出气?”
“那不一样的!”小怜哭哭啼啼,眼泪鼻涕脏的不行:“那些事情,县主根本没做过!他们凭什么胡乱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