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且说说,我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呢?”霍枝问:“我总不能盘算着你家的王爷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甜甜的,语气也是格外软软的。
要人命,这哪里是在吵架呀!简直就像是在撒着娇,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那一种。
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会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白芷就喜欢的不行,都要在心里给霍枝竖了个大拇指。反摄政王心里是咋想霍枝的,他们这算是逢场作戏玩玩儿呢?还是别的?白芷她只知道若是有个这么美艳的女人处心积虑接近自己,她确实是会在霍枝的娇声软语陷下去,以至于彻底的沦陷,迷晕了过去。
“王爷可不是那样重女色的人!”
霍枝一声轻笑,继而又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白芷姑娘夸赞,我这身皮囊却是被王爷夸赞过倾国倾城。”
小怜神情顿了顿,一脸莫名的看着她俩。这算是就演上了?
那烧菜仆妇当真是上了当?看着她的耳朵都快贴到窗户上了。不是吧,她听见了个什么惊天大秘密!岭南县主爱慕摄政王……
裴枕就像是人人想尝一口的唐僧肉。烧菜仆妇有幸给书房送过一次茶水,王爷坐在竹席的坐榻上着看书,拿手抵着额角,都气飘飘的让人挪不开眼!更不用说男人高大修长的四肢,从戎好多年练出来的一身筋骨,那肌肉线条完美的连最好的画师都不敢这么画!
也难怪,这守寡的皇太后春心萌动,她整日的想着摄政王,还让底下几个眼线天天盯着王爷的行踪。
“要我说呢。”霍枝看过去说,“便是连宫里的皇太后都缠着王爷。”
烧饭仆妇:“……!”皇太后肖想摄政王的事,连个外头来的岭南县主都知道了!
下一句更是触目惊心,目无尊长:“王爷身上的气息的确是好闻的很。人人都想和他睡上一睡。为何单单就我不能?”
按照辈分摄政王可是她的皇叔!
这么一听,烧菜仆妇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难怪岭南县主她那白豆腐似的脸盘子,总爱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人是进王府第一日就是打着勾男人的心思……
像是这些天里的层层迷雾被拨开了,岭南县主倾慕摄政王,不惜甩了新成婚的夫君。这手段,皇太后哪里是这小妖精的对手!
等到小怜她出场了,她故意把门吱呀一声推开去。一声惊呼:“这位嬷嬷你从哪里来的,站在这里多久了?你可什么都听到?!”
“奴婢。”这怎么说呢,烧菜仆妇也头一回就做贼被抓个正着。她也吓了一跳:“奴婢就是路过。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小怜把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香囊,一看就是装了不少钱。她被扯破的嘴角笑起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我家县主就是心气不顺和白芷姑娘辩了几句,嬷嬷这事不是什么大事。”
鬼信她的话哦!烧菜仆妇好奇的往里头看:“都砸东西了,还说不凶啊?”
“摔东西?可没摔东西!”小怜陪着笑:“我家县主本就名声不好。若是这样的话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霍枝爱慕自家的皇叔,还被人抓个正着,这是挺丢人的:“奴婢一定不往外说。”烧菜仆妇见钱眼开,一把将香囊揣在怀里。
回到房里,小怜问:“县主,这事那仆妇一定会传出去,那岂不是您和王爷的事情就暴露了?”
“皇太后自然是会得知这事。”霍枝看着那烧菜仆妇远去的身影慢慢道:“这女人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熬死了先皇。”
“廖公公提过先皇虽然病了多年。”白芷道:“但身子骨还算健朗。”
“先皇死得蹊跷,这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霍枝不怕燕婉会找上门来,“这事得让裴枕自己回来查,我们莫要沾手了。”
同时,这边宋医师抱着个药箱火急火燎冲入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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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枕今日总是心神不宁。
浮云将熬煮的草药端上来,“王爷这是抑制引春醉的汤药,趁热喝罢。”
良药苦口,他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药,身子也跟着暖烘烘起来。
可能是这汤药里放了安神的药材,没过多久,裴枕就开始睡下了。浮云吹灭了油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岭南王正提着酒壶走过来,见着屋内黑漆漆的灯:“你家王爷呢?我找来了难得好酒!”
“岭南王小声些,王爷已经睡下了。”
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洁身自好的男人了!长得好还能干,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郎君。就是可惜不是他的女婿啊!岭南王推了推浮云:“老实和我说,你家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郎啊?”
也不知道,他跟那白芷还没有戏。
“我家王爷是那种看中了。”浮云感叹道:“就会喜欢一辈子的男人。”
“那他是喜欢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岭南王问。
这话问的也太奇怪了,男人嘛哪有不喜欢漂亮的呢!岭南王府就不是有个顶绝色的美人?
依着浮云对自己王爷的了解,那女人都没怎么表态呢,他狐巴巴往上赶,自从岭南县主搬入摄政王府居住后,他就再没一个人安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