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王爷回来了!”
影落到女人身上,他的心便被填满了。烦躁也被瞬间扶贫。
花厅之中,霍枝光是站在那处就是面容娇艳,她盈盈的一礼:“岭南县主霍枝给圣上请安,给皇太后请安!”
裴枕凝着眸子,他打量了一眼女人身上的装扮。鬓发间戴着他送的珍珠发簪,眼瞳之处的光也是柔柔的像雾。
男人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对她说:“此处风大,进去罢。”
霍枝转了转眼珠子,今日天气哪里来的大风?
“皇叔你对这个姨姨好生温柔呢!”小皇帝本来是很认生的,可是好奇怪在这个姨姨面前,他一点都不害怕。
她被孩子的话给说的害臊了。却发现一双宽大的男人手掌递过来,稳稳的牵起了她。
在这无数人的眼睛之下,裴枕堂而皇之的亲近自己。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而且皇叔好像很喜欢这位姨姨,即便是一手抱着他,还特意伸出手来取扶了霍枝起身。裴越眨了眨眼睛:“朕见过你的。”
霍枝长睫抬起:“圣上真是好记性。”
燕婉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和谐的画面,就好像裴枕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而她更像是个多余的。不管岭南县主和摄政王的事是真是假,便是这份亲近让她嫉妒的发疯。
“岭南县主,你们入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怎么的还没找到新的住处么?”
这位皇太后真的是爱惨了裴枕,霍枝都可以看到她眼里喷出来的火。
“回皇太后的话,摄政王已经帮我们在找宅子了。这些日霍枝和爹爹给摄政王添了不少麻烦。”她说。
“不算麻烦。”裴枕态度淡然,却也不难听出是带着偏袒的意思:“岭南王府与裴某有恩,他们想住多久都可以。这是裴某的私事,还请皇太后不要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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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太后似乎真是上门来找茬的。一开始只是明里暗里的嘲讽霍枝,到了入了宴席,她便是忍也忍不了,指摘着让她做这做那。
这些小把戏,对霍枝而言不痛不痒,但裴枕就很看不惯。
燕婉兴许是觉得霍枝不接招,这软柿子戳多了,那也是很没意思的。于是,她对裴枕说:“王爷府上不是有一位白芷姑娘。”
霍枝拿捏着手里的一颗圆溜溜的紫色葡萄,这是为了招待小皇帝特意送上来的。天寒地冻的京城,也只有王府里才能享用如此昂贵的水果。
但燕婉却碰也没有碰一下,奢靡在她眼中似乎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传闻先皇死后的皇室奢靡,纵享乐看来这些消息都是真的了。
“王爷为何不让那白芷姑娘到花厅来,可是觉得她身份卑贱,不配见到圣上么?”
霍枝皱了皱眉:“怕是在皇太后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评判。这人啊,不管是瘦的胖的,但只要从岭南之地出来的人,那他们身上都是流着卑贱的血罢。”
“自古以来岭南都是流放之地,难道哀家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么?”燕婉刚说话这句话,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要说岭南之地,裴枕也是去过的,他甚至动了要出家的念头。
岭南王听了心里不快:“本王忽然想到一件趣事,在百年前绥江还不过是一块为圣上放养鸭子的滩涂。也不知道今日宴席上有没有绥江上贡的鸭子?”
如今百年已逝,在那放鸭子的贫瘠之地竟然出了一位皇太后!当真也是稀奇。
果然,燕婉这酒喝不下去。她要不是见着是摄政王在此处,早就发怒了。压抑着火气,道:“岭南王真是爱开玩笑。”
裴枕低声吩咐,“皇太后想见白芷姑娘,知会一声让她前来花厅。”
让管家去把人带过来。
这些人说再多的话,也顶不上摄政王的一句。燕婉此行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岭南王府的这对父女斗嘴,她要越发显得贤惠些,王爷才会喜欢。
霍枝是觉得有些累,早上闹的一些事再到现在的接驾。她似乎就像是个在不停旋转的陀螺。这皇太后和小皇帝什么时候打算离开啊?
总不能呆到晚上去罢……
素白的指尖轻轻剥开葡萄皮,多肉多治水酸甜很是可口。她放在唇边,啄了啄。
裴枕他大概可以感觉到这葡萄非常的美味,枝枝已经准备拿起第二颗。
小皇帝拉了拉裴枕的衣袖:“皇叔,你盯着葡萄发笑了呢!你是不是想吃葡萄啊?”
裴枕神情柔和。燕婉一见心里更是厝,果然这次来摄政王府是对的。她指着宫女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快拿去给摄政王品尝。”
等葡萄送到了男人的跟前,他反而没有动。裴枕冷漠对燕婉道:“多谢皇太后。”
“摄政王客气了,你我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当的。”
怕不是想那方面的照顾?霍枝噗嗤一声想笑,却忍住了:“嗯,这葡萄真是美味。”
在她面前一来一往的,可真是有意思的紧。
霍枝去看那男人,他倒是一声不吭坐在小皇帝的身侧。和她的视线对个正着,紧接着就是看着她巴巴的想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葡萄可是甜的?”
她想当然的就说道:“王爷别吃,这葡萄非常的酸,都酸的我掉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