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是有够讨厌的, 要亲也不多亲一会儿。难道还要她这个女人来告诉他, 怎么个亲法么?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快速打消这个念头。霍枝皱起眉:“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裴枕将目光望过来:“以后不要再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
她的口吻算是命令人么?霍枝自己都没太注意,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比起旁人,她在这个男人跟前还收敛了些不少。
他是在嫌自己不够温柔。她低下头, 心中腹诽, 呵呵,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喜欢顺从的女人, 白芷说的没有错!
霍枝软着嗓子道:“枝枝知道了。”
裴枕看着她蹙起来的眉,是一副知道了那又怎样,反正她是不会改的傲气。
他直接捏着她的下颌骨,抬起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男人脱下僧衣,怎么变得这么攻击力十足?她心口的燥意,像是被泼了油,正在熊熊燃烧着。
“真的知道了。”霍枝勾起嘴角:“莫不是,还要我证明给大师傅你看么?”
她这话,便是专门拿来噎他的。难不成今后还要她伏低做小,像个奴婢一般伺候他不成?他裴枕还缺一个女人伺候么?
霍枝顺着杆子往上爬,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把头蹭上去。
裴枕眼里一愣,是还来不及说住手。唇就被人咬住了。
她的口腔里还有早上喝的淡淡姜汁味道,不得要领,是琢磨他每一寸。偏她还肆无忌惮,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裴枕这回才知道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枝吻得气喘吁吁,松开了,回望着他:“这回你总相信了吧?我哪里是舍得命令你呢?不过是你之前太过高冷,我才会说话稍微大声了点,是想让你听到嘛。”
这女人可不就是恃宠而骄。
霍枝说完,反手捂住了唇,眼也笑弯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老实讲,她早就想这么亲他了!滋味甚是不错,下回再研究研究有没有别的乐子。比如咬一下他……
“罢了。”裴枕已经不想和她说些道理。见她笑的如此之甜,像是透鱼后得逞的猫。他手指抚过唇线的水渍,不咸不淡的说道:“今日便到这里,我让人送你下山。”
霍枝现在可不想走。
裴枕的视线凝视着她,身后的血渍被僧衣挡住已经瞧不见了。补上一句:“这几日,你且好生呆着。”
“你是有事要忙么?”霍枝问。她还在想,这气氛如此之好,不如将自己的身份坦白告诉他好了。
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在一块儿。
她眨着眼,默默的看着他,好像是有话要说:“大师傅,其实我的有一句话,一直没同你说。”
“主子爷。”
浮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过来。
霍枝的身子往裴枕身后一藏,她探出脑袋,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叫你主子爷?”
“有什么事?”裴枕问。
霍枝想起衣裙上的血渍,害羞的拉住他的衣角:“你能不能。”
男人便转身过去看她,这会儿见到生人,倒是知道羞了?他似乎是有些摸到了她的性子,只会在自己跟前蹦跶的,在外人跟前就是纸老虎一枚。所以,才会有了把柄在廖公公手里,成为他的棋子,当真除了这张漂亮的脸,便一无是处的笨蛋美人。
果真,能让王爷不做僧人的大功臣,是这位姑娘啊!浮云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她面容如皎月,比得那宠冠后宫的燕贵妃还要美上三分,媚上五分!
“主子爷。”浮云嘻嘻的笑了句,比了个大拇指。
裴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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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枕拽着霍枝的手,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她还想回头去看那人,被他伸手压了回去:“乱看什么。”
她是觉得有趣么,大师傅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有来历:“我看旁的男子,你要吃醋么?”
当真是一句话不逗趣他,这女人便就不安生。她先前做寡妇的时候也曾提过这事,换个郎君如何云云。还说什么,她要在河边相约的郎君,两人把话说清楚。
一张尖牙利嘴,话可真说清楚了?
今日在堂宇之中,也见得两人肩并着肩站在一道儿。
廖公公果然不愧是京城里出来的,一招美人计被他用的炉火纯青。怎么,让她勾上自己还不嫌勾,还要去勾别人?
“大师傅,你不又是个葫芦生气老爷爷,怎么一整日的总是要炸了似的。”
她娇笑着,声音清脆。
真当是如同在他体内蛊,一次又一次。
裴枕将小手一把拉拽到跟前,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他淡淡扫过她的脸:“你现现在改主意,也是晚了些。我这人虽不沾酒色,但为人固执些,我沾过的物件宁可它碎了,也不会落到旁人手里。”
她双手反握住他的。
“偏巧我这个人也是。丑话说在前头,你如今不是僧人,不用守色。若是今后带回来些莺莺燕燕,我见一个杀一个,你求我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