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心里掩藏下所有的罪恶,被她悉数给翻出来,遍地开花。裴枕收起笑意,一字一句:“听好了,你和我之间的事,由不得你想停就停。”
平淡了几天引春醉药性,也被瞬间点燃,如同飓风扫过场,威力之大。
裴枕:“枝枝,你是不是当我裴枕是你手中玩物,可以为所欲为!”
“你为何非要说出来!”霍枝实在是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他干嘛要自爆身份。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个年级相仿的,老男人沟通起来太费力气。
怎么不能说了?
为何不能说?
裴枕紧紧的盯牢她:“难道,你不知我身份?”尽管他早已经知道这女人是细作,可她行为举止对自己这般放松,倒像是从未知晓过自己的身份。
若她真不知自己身份,那一切都是如她话中所言,是爱慕他之极!
皇兄手段,为何变得如此厉害?打的他都无力招架。
裴枕再看眼前的女人,心中的结都释然了。无需在遮掩。
“你是我裴枕的女人。”
“我不是。”霍枝态度决绝。难道当她是傻子,会不明白,他这是在敲打她。
她还当真当不起江左王的女人。
裴枕见她依旧小性子,低下身,轻轻她的耳垂:“你若是真想穿耳,也不是不可以。”
皇叔!求求您老人家了!现在还是穿耳的问题么!
江左王坐拥半壁江山,碾死个人就和碾死个蚂蚁差不多。他是不是在威胁她?
霍枝理解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一开始是她先招惹的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要现在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的事!
什么合适不合适,在他这里都不存在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枝又有些反应过来:“那耳坠子,若如我所言真当磨成了份,你是不会要把我大卸八块拿去喂王八?”
“那耳坠子是我阿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便是你穿耳了,也不会给你私藏。”
这人当真是权谋算计的厉害,他把她那些小小心思都给翻出来。霍枝往岁都是应了那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遇到了裴枕之后,她做的事都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见她一脸生无可恋的反应。裴枕真是纳了闷,从穿耳一件事,怎么生出这么多事端来。她定是故意借着幌子在发作一回:“你还想再说什么?”
“我好累。”霍枝全身无力,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枝枝,你下回别这么闹腾我,行不行?”
她摇晃了小脑袋,凑上去,贴住他的小腹:“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搞得我俩可以白头到老似的。可别拧我掌心。这话我不觉得哪里有错,你我欢愉是事实,身份悬殊更是事实。”
裴枕见她眼中忐忑。前几天,这女人还和他表心意。是恨不得掏出真心给他看,怎么又是变了画风?
当真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开始顾忌了?
可这闹腾的性子只增不减!这女人一夜之间明白了自己细作的处境。还会感慨两人身份悬殊,她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这一点当真让他好生不习惯。裴枕蹲下身来,与她视线相平:“枝枝你可是害怕?”
“嗯。”霍枝颔首,怕的要死。
裴枕揽住她的肩膀,抱入怀中,如珍宝:“你那日说的话,我有反复拿出来想过。我不做僧人是有我的原由,这里头因为很多事,不方便拿出来同你说。也是想着你知道的少些,就能在廖公公跟前更安全些。”
没错了,裴枕拿自己当廖公公放在他身边的细作。霍枝了然。
她抬起眸子,软嗓撒娇:“大师傅,你亲亲我罢。”
第42章 难搞
霍枝不甘心啊!在裴枕瞧出端倪前, 她得找条退路出来。
她都主动要这男人亲亲:“大师傅,你亲亲我嘛!”
看着她对他的笑颜,这种打个巴掌赏个甜枣的手段, 原不知道还在谁身上使过。裴枕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满脑子的盘根错节。
枝枝若是连他的身份,先前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今日见了王三娘,听到了他们之间说话的细节, 才有如此应激的反应?
裴枕问:“你害怕的时候,会怎么做?”
他想听实话?霍枝咬了唇:“会想尽办法的躲起来。”
很符合这个女人的性子, 打不过就跑,眼前切身利益最为要紧。不会让自己吃半分亏, 甭管往日里他们之间有多少的浓情蜜意,骨子里洒脱的说断就能断。她心中自有一杆衬,把他五花大绑论斤卖了, 都抵不上她的那一份珍稀的不行的小命。
裴枕冷笑。这女人怎么不去从商,可真当是大材小用了。
“做什么用这眼神看我, 怪让人心慌的。”江左王要准备大开杀戒, 挖她心脏来下酒么?霍枝双手捧着心, 防范的看着他:“大师傅, 你想如何?”
“我从未对人产生过好奇, 枝枝你是第一人。”
他看看她的眉眼,后知后觉的想她先前那些话是真的。不合适是真的,想分开也是真的。而后以这样的形式告知与他。她早晚是要离开的,不如早些放了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