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怎么这么久?”
霍枝拉起滑落的衣,伏在他的耳边轻声的抱怨, “真是讨厌死了。”昏睡的男人在作者美梦,紧皱了几天的长眉,得到了舒展。
被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无数次的揉过。
裴枕下意识的张开手指, 女人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凑上去娇滴滴的撒着娇, “大师傅,人家不嘛。”
俯下身, 抱着他的脖颈儿。他这男人忒坏,看看都把她逼成这样了?进退不得。他怎么还可以一点都不认真!
“我真的累了。”霍枝做贼心虚的很,就好像在裴枕身上偷了一样东西。可又说不清楚自己是偷了什么?
半夜, 她从床榻下来,踩上绣花鞋踢踢踏踏的走路。此时哪有半分县主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她挪到了楠木架放脸盆的地方, 犹犹豫豫的说:“要不, 还是给他清理一下吧?”
怪黏糊的。也不好睡。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床上的男人一看, 面颊就飞快的热起来了。
拧干了帕子, 蹑手蹑脚的走到裴枕身侧,蹲下身:“你继续睡可千万别醒。”手上一把的黏腻,颠了颠。却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试过一次,接下去就没什么难的了。霍枝觉得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都不算是虚度光阴。世界上怎么会有裴枕这样的男人。
他便是再难受, 也会为自己的皇兄去收拾烂摊子。
“呆子, 我都劝你要为自己而活了,你怎么就说不听呢?”她低声呢喃一句。
霍枝贴在他的心上,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只有裴枕这样的品性才能让自己为他沉迷,他是她精挑细选出来侍寝的男人呢!等好不容易擦洗干净了。霍枝摊开掌心,低头一闻,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人。
但脸上的娇笑是始终没有下去过的,仿佛这静谧的夜晚也在为他俩创造一个好环境出来。
霍枝低头起看裴枕的睡颜。她俯下身,贴着他的唇轻轻的咬,说着话:“裴枕,希望你夜夜有好梦。”
放下帘子,悄悄的离开了。
清晨,梦醒了。
裴枕醒过来了,依旧矜贵的如同画中仙。看着凌乱的床面,他抬起手触了触被褥之间,指尖留下一丝晶莹。
昨夜他那是在做旖梦?还是枝枝真的有来过。旁人绝对不会有像那女人身上的蔷薇香气。
裴枕慢慢的收拢手指,指节是根根的分明,却微微的有酸意。好像曾经揉在掌心里是层层的触感。是梦么?
嗤笑自己,“裴枕,你真是糊涂了。”
男人捏住作痛的鬓角,责怪自己大意。他这一觉睡的也太过昏沉了。
外头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浮云探着脑袋进来:“王爷您可是醒了?”
裴枕坐起来一点,将烦扰的思绪一并掐掉:“我要沐浴,”
浮云惊讶不已,自家王爷这清早可没有沐浴的习惯。但他没多问,还是去找了那小怜让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小怜正在给霍枝准备沐浴用的花水,见着浮云到跟前,皱了眉:“我家县主也要沐浴,只有一口烧热水的锅子,奴婢实在是空不出来。”
那位不曾见过面的岭南县主?浮云不耐烦道:“自然是以我家王爷为先,让你家县主等等!”
王府家扑这才将霍枝平常习惯用的蔷薇花露水,搬到裴枕的厢房里。
水上还漂浮这几篇花瓣。
裴枕踩入水面,在丝毫没后没防备之下。那蔷薇花香从四面八方钻入骨头深处。
后劲特别大。
伞面便撑开了。裴枕的心里有一团火被拱起来,他抓着手腕一侧,冷声道,“浮云。”
“哎!王爷!臣就在外头!”
热汤氤氲,男人的脸出现一丝潮红之色。裴枕压着手腕,嘴里呼出一口浊气:“你走远些。”
走远些?王爷要干嘛……浮云表情疑惑不太明白,但还是依着话走远了几步。
裴枕将手探入衣服里,像是那女人抓着自己的时候。他自己并不是重欲的男人,却在这一泉蔷薇花路里将自己淹没。
“大师傅。”耳边似乎有那女人的声音。枝枝身子娇弱,大师傅这称呼,吵得他矜贵眉宇间都起了燥意。
努力的稳住手腕子。
在宽大的手掌之间,是灼热的,焦急的,无法被自己的蛮力填满的空虚。
手腕上的伤痕被折叠起来,裴枕的额头都有了汗意,低低的叫了一声,“枝枝。”
这名字,有毒。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此时此刻,裴枕想抱着她,想把让她走再也不相见的话收回来,带着她起起伏伏,厮磨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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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岭南王府收到一封从京城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信件。一同前来的还有册封裴枕为摄政王的旨意。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小皇帝宣裴枕回朝。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浮云满含热泪跪到地上。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裴枕看着手中明黄,面色却是淡然。
江左王被册封为摄政王可是大喜事!岭南王将裴枕迎到主桌的位置上:“江左王比本王小上一轮,我便亲切的称呼你一声贤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