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燃:“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了?”
白雪装起糊涂,“哪晚?”
申燃:“你知道。”
“我想想。”白雪继续往前走,“你说你爱我,特别特别爱的那种。”
申燃:“真的?”
白雪点头,“嗯!”
申燃学她,“嗯!”
白雪被他逗得直笑,月色下也可看出她颧骨上的酒窝。
申燃:“听话,去食堂煮点儿夜宵。”
白雪一只脚落在活动房的楼梯上,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他:“嗯。”
次日清晨,白雪照例先去教学楼巡视,再去老校区。
上课铃响,她走进一间教室,站在讲台看过座位上每一张面孔,“上课。”
从教室外经过的志愿者们不约而同向教室里看,一场激烈的辩论赛正在课堂上演。
正方观点:有志者事竟成;反方观点:有志者事未必成。
老生常谈的题目于这些学生却意义深远,辩论赛历时四十分钟,最终正方获胜。
白雪拿出一个信封,在讲台一一叫出照片中学生的名字,将这些照片送给他们。
宽敞的后厨,油烟机噪音回响。
江夏来到食堂,“我就说去县医院你怎么不在,原来在这做饭。”
白雪调小火,“物资都送到了?”
江夏缓口气,“县医院的齐了,下周还有物资过来。我办事,你放心。”
白雪看一眼旁边,“水。”
她接着问:“拉诺的情况怎么样?”
江夏一口气喝下整杯水,“拉诺的病情没想象的那么严重,专家会诊之后把手术安排在下周一。”
江夏看到长桌摆满了切好装盘的菜,“这么多,要炒到什么时候?”
白雪炒好一道菜,盛了两盘,“你先去洗澡,洗完了就好了。”
擦黑,食堂里,两张圆桌挤满了人。
江夏咕哝一句:“苦了叶棠一个人在北京。”
白雪和她确认,“你去‘吾乡’了吧?”
“去啦!”江夏边吃边说,“昨天去的,起了个大早,把你说的那些全买了,就差把超市给他搬过去了。”
白雪:“他那怎么样?”
江夏:“忙。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上课,打个招呼我就走了。”
白雪:“多少钱?我给你。”
江夏不屑,“你哪还有钱?”
白雪不与她客气,给她夹离她远一些的菜。
夜已深,白雪和江夏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江夏摸摸手背,对白雪唠叨个不停,“好不容易下午没别的事,你就不能老实歇会儿,忙活一下午,完事还得刷锅洗碗。”
白雪:“你没吃?”
江夏:“你做都做了,我能不吃?”
白雪:“怎么是你回来了?把晶晶一个人留在医院。”
江夏:“晶晶医学专业的,留在那正合适。我看她因为拉诺看病这事,对心外科挺感兴趣的,正好她多接触接触,将来在晓爱也能用得上。吃饭的时候,我和肖静说好了,让她明天去武汉,她和晶晶两个人轮流在医院照顾拉诺。”
回到宿舍,江夏挤了护手霜,给白雪匀了一些。
她拿给白雪一个纸袋,“你的。”
纸袋里几盒润喉片、一大铁盒水果糖。
白雪揭开盖子,拿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直接含进了嘴里。
江夏:“你都不问是谁给你的?”
“反正不是你。”白雪拿一颗糖给江夏,“吃吗?”
江夏接过来,“不吃白不吃。”
她打量白雪,“你是不是瘦了?”
白雪低头看身上,“有吗?”
“有。”江夏肯定,“晚饭没见你吃多少,这两桌菜,你真是给别人做的。”
白雪:“饭做完就饱了,换你也吃不下。”
江夏叮嘱她:“在这边这么辛苦,多吃点儿。”
白雪:“我知道。”
江夏:“明天什么安排?”
白雪:“周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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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怎样的人
一块土操场,扬起的尘土蒙住了抢截足球的几人。志愿者们踢到兴头上,已经有人光着膀子。
白雪和江夏搬来一箱矿泉水,志愿者们见了纷纷跑过来,一人灌下一瓶,箱子眨眼就见了底。
几人要跑回操场时,相视一笑,默契地朝白雪走过去,二话不说把她拽进了操场。
白雪猝不及防,“我不行!我不会踢球!”
十几人的操场,唯独她一个女人,不比男人跑得慢,马尾辫肆意飞扬。
足球到了她脚边,她立刻调整,瞅准球门的位置,朝着足球狠狠一脚。
守门员来不及防备,眼睁睁地见球进了门,全场在这一刻欢呼喝彩。
白雪大口地喘气,单手叉着腰往操场外走,“我不行了……你们踢吧……”
江夏贴心送上一瓶矿泉水,仍不忘挖苦她一番,“还不到五分钟就不行了?”
白雪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海拔两千多米,要不你去试试?”
午后闲逸,两人在主席台席地而坐。
江夏问:“你现在有申燃,有晓爱,想要找回亲人容易得多,为什么不找?”
白雪望着操场上奔跑的志愿者们,“比起我找他们,他们找我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