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进气少出气多，卷卷毛都被汗染透了，黏在脸上。
他帮她收拾，小姑娘浑身热乎乎的，想躲，躲不开，整个腰扭了一下，重重擦在程霆腿上，他顿了顿，随即哑声道：“林小葵，再动就摁着你再做一次。”
卷卷毛怂的想哭：“寄，寄几来……”
小爪子伸出来，抖啊抖，抖啊抖。
程霆哧了声，拍掉她爪子，把人弄干净。
做肯定是还想做，手刚摸到肚皮，小姑娘就说悄悄话：“有点疼……”
程霆：“……”
他低头看她，确定不是撒娇，这才罢休。
真把人弄伤了吃亏的还是他。
关灯，睡觉，当天边重新亮起，当离开了具有特定含义的床和被窝，林葵羞的不敢看程霆。
他刚洗过澡，穿一条宽松的四角短裤在家游荡，两条腿毛茸茸的，凑在林葵身后看她做咖啡。
小姑娘躲了躲，他跟恶霸一样往前顶了顶，不让她逃。
林葵一僵，不敢乱动，慢慢红了脸。
腰上是能感觉到的，那里……那里也不秀气，可以说是可怕极了，明明是一团肉，却又好像长了骨头，又硬又烫人。
就很难把他的脸和腰以下联系到一起。
林葵拉花的手发软，几乎握不住奶缸，重重在马克杯上磕了一下，花纹报废，她没耐心地呼啦全倒进去，快快塞给程霆，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坐到椅子上。
距离她两米远最好……
这人只要一粘着她手就不老实……
程霆大马金刀坐在那喝咖啡，幽幽盯着林葵笑，小姑娘躲着他火辣辣的眼神，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蹲到地上，藏起来。
就有点怀念以前的程霆。
以前他在她这里到底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说话做事又酷又有款，现在……
林葵默默回忆起两个小时前笑盈盈邀请她一起洗澡的那个男人……四肢百骸涌动一股真气，从头顶冒出袅袅轻烟……
·
窗外的老树上挂满了前一晚下的雨，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发新芽，如今仍旧光秃秃。众人翘首期盼的春天被无限延期，解封的日子也遥遥无期。
程霆喝一杯咖啡的功夫，先是一楼头发都白了的老夫老妻拌嘴吵架，再是不知道楼上哪里的小夫妻摔碗砸东西，大家都被困出了脾气，谁都不肯让谁，最后整栋楼只有女人的哭声。
林葵从中岛台边探出一对眼珠子，忐忑地喊程霆。
“我们不要吵架。”
“不知道是谁跟我生气，气很久，不理人。”
林葵：“……”
程霆其实不太在意：“听说越吵感情越好。”
小姑娘的卷卷毛都认真起来：“不要，会难过。”
程霆静静看着她，缓缓点头：“行。”
“也不要冷战。”
“好。”
她犯愁：“要是吵架怎么办？”
程霆朝她伸手：“过来。”
她哒哒哒凑过去，接受了这个拥抱，红着脸忍了忍，不去想自己现在到底穿几件衣服。
她坚持问：“要是吵架怎么办？”
程霆闻了下她香喷喷的头发：“我会先道歉。”
“不公平呢……”
“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她把脑袋从他怀里啵地拿出来，捧着他的脸看啊看，确定他是认真的，抿嘴笑起来，笑得很甜，像一个糖分十足的苹果。
“所以什么时候能一起洗澡？”
有些人，正经不过两分钟。
圆脸姑娘还是那样娇俏地笑，好像又多了一丝调皮，小手飞快地在程霆脑袋上削了一下，得逞后一串小跑，远远站在窗边摇头：“不可以哦，你不要想。”
程霆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三分失望，五分妥协，还有两分愤怒留给林小葵——
她那个揉面的手劲，打一下真挺疼的。
·
伴随着今天你摔碗明天我砸锅的节奏，这栋老楼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老楼的电和水管是前几年社区牵头改造过的，但问题是套内并没有改造，这就意味着那些图省事买二手房的业主不可能敲掉做水电，几十年的老电路，电线细，电压小，平时没问题，一有问题就是大问题。
301才刚讨论过吵架的问题，仿佛是为了验证一下这个“解”，群里有人艾特501：
【那天你家停电找谁修的？】
【501：就你们说的小程啊。】
【小程真敢进来啊？】
【501：他说住这栋楼。】
【那我找他一下。】
【501：你家也停电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一股糊味，我觉得应该是哪条线烧了，现在水都不敢碰，新闻里不都说水导电么！】
【501：@电工小程。】
【@电工小程。】
301里，程霆手机噔噔两声，他昨天给林葵录了指纹，小姑娘这会儿新鲜着呢，捧着他手机玩消消乐，顺手就刷开微信看了眼，程霆挨着她出谋划策，自然也看见了。
两人本来挺热乎，一下子谁都没说话。
程霆伸手在群里回了个：【。】
林葵抿着唇看着他。
程霆：“先答应一下。”
林葵把手机还给他，磨蹭了一会儿，轻声问：“你会去吗？”
程霆摸了摸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