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请主子饶命!”
阿娇连忙跪在地上,沈凌烦她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哼了一声,挥袖向门外走去,衣袍在地上摇曳,拖拽出一片墨黑。
大殿上,阿强连忙对沈凌行礼,沈凌懒懒地伏在软椅上,身下是雪白的灵狐皮毛,她眉眼流转,漫不经心地问他:“找到了吗?”
“主子,陆司没有找到,但有位故人想见您。”
阿强笑得神秘,沈凌兴致缺缺,随口问道:“是谁?”
“凌儿。”
宋千来走进殿内,沈凌身子颤动,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幽幽地问:“你怎么会来?”
他为了肖宝宁愿伤她,现在竟还敢到这黄蜂殿来找死!
沈凌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怨气,身子一晃闪身到他面前,抬手抓着他的衣领,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
“怎么?阿宝不要你了,所以你又回来了?可是不是还有一个胡贝么?还是,你还要杀我!”
宋千来将她抱到怀里,沈凌身子僵了僵,他抬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凌儿,难道你没发现伤你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一样狼心狗肺!”
宋千来苦笑,推开她抬起手掌,掌中一颗漆黑滚圆的珠子滴溜溜地转,他送到她面前,解释给她听:“鬼镇珠已经通了灵气,从前一直是它在控制我,对胡贝好,是胡贝通过珠子控制我的心神。”
“哦?”
沈凌缓缓走到软椅上,放软身子伏在雪白的皮毛上,突然笑得不可自抑,她轻抚着狐皮,眼光清寒,声音冰冷。
“宋千来,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还想骗我!”
宋千来低下头,脸色黯淡,轻声说:“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你现在不信我也情有可原,但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想让我信你,可以,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肖宝在人界。”
沈凌目光一凝,缓缓转头,探询的看他,宋千来直视她的眼眸,重复了一遍,“肖宝带陆司到了人界,黑白无常将轮回通道封印,我虽然感应到她在人界,却打不开通道。”
“难怪无论如何都搜索不到他们的踪迹。”
沈凌喃喃自语,突然笑起来,坐起身来,对阿强说道:“带他去休息。”
阿宝领着宋千来去休息,沈凌重新卧在软椅上,右手食指按在自己左臂上,空中突然传来阵阵雷鸣般的轰鸣声。
“黑白无常,呵呵呵呵,好大的胆子!”
她右手五指在手臂上漫不经心地点着,轰鸣声越来越急促,像闷雷一样,一声接一声,脚下的地面震了震……
人界;
“我要养一头小毛驴!我要养一头小毛驴~驴~驴驴~~”
肖宝欢快地引吭高歌,手中拿着把污黑的大剪刀,咔嚓咔嚓的修枝,然后停下来,抬头看天,拔高嗓音,纵情高歌,直唱得两眼翻白。
“爽!”
肖宝收了音,放声大笑,埋头继续修枝,突然听到一阵嗒嗒的脚步声,她回过头,眼睛登时瞪得滚圆,手下一个没准,将盆景直接截肢了。
陆司牵着头小毛驴,慢悠悠地走来,毛驴梗着脖子,声嘶力竭地仰天狂叫——
“啊呃~啊呃~~”
陆司将毛驴的缰绳系到肖宝腰上,幽幽地说:“毛驴给你买回来了,以后别再嚎了。”
从到了人界,她就脑抽一样天天唱着要养一头小毛驴,唱的他神经都衰弱了,他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所以一早去买了一头毛驴送她。
小毛驴叼着花盆拖着肖宝往树林里跑,肖宝用上千斤坠,生生顿住身形,然后动手解缰绳,边解边往后倒。
她就是高兴随口一唱嘛!
自从到了人界,似乎远离了那些杀戮,日子过得无比和美,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就捡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抒发一下心情嘛。
“那我今晚做驴肉火烧给你吃哎——”
肖宝随口一句话刺激到玻璃心的小毛驴,小毛驴拖着她就往树林里拽,蹦跳嘶吼,急欲逃生。
“哎哎哎~~”
肖宝拿起大剪刀,咔嚓剪了缰绳,然后去追毛驴,拖拽着往回拉,嫩绿的草坪被拖的一片泥泞,以四拎着菜走进庄园,连忙上前帮忙拖拽。
“四叔,别让它跑了,今晚我们吃驴肉火烧。”
“你快把它吓死了。”
胡贝笑着走出来,她穿着红色连身长裙,长发整齐地束起来,干练明艳,肖宝嘿嘿地笑,扛着绳子往回拖。
“我说笑的,我肖宝是地府真善美小宝贝,怎么会那么狠心。”
“是啊,你有一颗博爱的心,爱花有草,爱毛驴,就是不爱你老公。”
陆司无限幽怨地抱怨,肖宝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听懂了后,整张脸红成蕃茄,啐他一口,怒叫道:“你是谁老公?我可是黄花闺女!你少坏我清白!”
陆司在身上上下下扫了二圈,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不久前,你已经从黄花闺女光荣下岗,荣升女人的行列了,怎么我记错了吗?”
肖宝将毛驴栓到杉树上,幽幽地说:“你可以把这件事登上地府头条,派发出去,我不介意的。”
陆司摸着下巴,竟觉得这主意甚好。
肖宝见他竟然真的在思考,顿时怒了,飞起一脚踹过去,陆司笑眯眯地将她按在怀里,突然间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