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寒想,也许感情真的不是想当然的付出就会稳固一世,爱情也许真的就像鲜花一样,无论你怎样小心呵护,倾心付出,都挡不住它一夕盛开,不日凋零的结局。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分手,我爱了她那么多年,可是我他妈真的快受不了了!原来她每次说出差,都是和那个男人约会。我忍了二个月,我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去想她躺在那个男人身下的模样,我快疯了,我真他妈快疯了!!”
李方伟说完从喉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他张着嘴想哭出声,半晌却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流泪,像是要将血都哭出来一样。
当年那人绝然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叫想哭,想用尽全身力气斥责所有人,却最终只是在独自站在风中,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人海中。
杜思寒想着,心里有些黯然的感觉,即使已经淡了,还是会让他觉得难过。
他默默的灌下一瓶whisky,淡淡的说:“分了吧,不然你早晚会疯的。”
苏凝对着不锈钢炒锅,默默消化自己的怒火——
可是怒火越烧越旺,已经烧到头顶快出窍了!
她不过是出去买个菜,然后偶遇同学吃了饭聊天晚了一个小时回来,结果就出事了!
满地的酒瓶,一屋子的酒味,外加二个横在地上的醉尸。
她气的踢了李方伟好几脚,干脆不理他们,回屋做自己的饭,对着炒锅生气,刚淘好米又不放心,回去将二人拖到床上。
李方伟嘴里呓语,抱着苏凝痛哭,一脸的鼻涕眼泪,苏凝当场给了他二巴掌,然后踹倒在地上。然后又心虚的给他胡乱擦了把脸灌了杯牛奶,拖到卧室盖了被子让他自生自灭。
杜思寒整个安静跟死尸一样,动都不带动的,苏凝偷偷捏他脸,捏成各种形状,这才泄了心中的气,心满意足的离开。
吃了晚饭,苏凝心不在焉的看了会电视,心里不大安心,又回去看了看,李方伟还好,睡的和死猪没二样,杜思寒脸通红,全身滚烫。
“你怎么这么讨厌,跟个瘟神一样,气死人了!”
苏凝气的直跺脚,打电话到小区诊所,女医生以夜间不安全为由死活不上门,苏凝只能半背半拖着他去诊所,温度计一量,39.4度,高烧。
打针吊水,折腾到半夜三点多才算完,苏凝打了无数个哈欠,全程黑着脸,女医生更是一脸菜色的将二人送出去,嘴里还嘀咕着:“大晚上抽风喝什么酒,脑抽了吧!想死直接跳楼,折腾个什么劲啊?”
苏凝拖着他回家,把空调温度调高,又把自己的被子也抱过来盖到他身上,打了盆凉水,定了闹钟,半个小时给他擦一次身,当然,下半身就算了。
直到早上6点多,杜思寒的体温才算降下来,苏凝直起身,脚步虚浮,觉得腰都快折了。
她哀怨的想:完了,你是好了,我快病倒了!
桌子上放着一盆凉水,还有拆开的各种药,手上的挂着冷毛巾,苏凝忽然就火了,觉得自己干嘛呀跑这来受罪!
管他去死!她又不欠他的!!
她将脸盆连同毛巾一块端着准备回家,走到门口才想到盆不是自己的,气呼呼的又端回来,将杜思寒身上的被子扯回来要抱走,然后转个圈又盖在杜思寒身上。
算了吧,万一再病了,苦的还不是自己!
苏凝回到家扯了床薄被倒头就睡,朋友做到这份上绝对是仁至义尽了,再出状况就是他们活该自作孽!
清晨;
阳光自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灼然的落在人脸上。
杜思寒眯着眼睛,抬起手臂去挡——
手机在床头震动,他摸娑着拿过,贴在耳边往被子里钻去,“你好,杜思寒。”
“思寒,是我。”
杜思寒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嗯,怎么了?”
“你和阿姨吵架了?怎么手机一直关机,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
“哦,没什么事。”
杜思寒不愿意多说,郁思问了他的住址,说一会过来看他,杜思寒将地址发给她,目光落在被子上,嫩黄的碎花青叶被褥,素雅中透着清新,还带着好闻的香气。
他抬手摸了摸被子,手背上有片青色,针孔清晰可见,他转过头,看到床头柜上散落着各种药,沙发上横着一只深棕色的巨熊,足有二米长。
“……”
杜思寒若有所思,掀开被子起身下楼。
客厅里,李方伟正在喝粥,桌子上摆着一堆菜。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这粥真不错,挺香的。”
李方伟伸手指着厨房方向说道:“锅里还有,自己盛。”
“你从哪找到的?”
“保温箱里啊,你自己家的饭菜你不知道啊?难道你家还住着田螺姑娘吗?”
二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李方伟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没说全,迟疑着说:“思寒,我在你这住一段时间行吗?”
“方北知道吗?”
“我和方北说我最近要到外省出差一个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
“可以。”
杜思寒喝了口粥,淡淡的说:“记得每天洗澡,准点回来做饭。”
“滚你妹的!你当来给你当保姆的!”
吃完饭李方伟匆忙出门,不知道躲哪伤心去了,杜思寒还在假期清闲的很,处理了些公事就去敲苏凝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