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瑞年是周清婉到死都不能释怀的爱人,他曾经恨过这个男人抛弃他的母亲,可是这个男人至今未娶,连孩子都没有,在周清婉墓前哭的撕心裂肺,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恨不起来了。
“没事,就是血压有些高。”
“还是要小心些。”
管瑞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照片,幽幽叹了口气,“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女孩吗?”
“她怀孕了。”
管俊轩拿起相框,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拇指擦过照片中的笑脸,连指尖都带着沉痛。
“女人一旦怀了男人的孩子就很难再离开他,俊轩,男人一定要狠的下手段才能得到,如果你想要这个女孩就必须除掉她的孩子。”
“不行!”
管俊轩脸色一变立刻反对,“二叔,你不许伤她!”
管瑞年叹气,“没了这个孩子,她还会有另外一个,一个你们的孩子,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最后都因为舍不得功亏一篑,你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会恨我,我不能忍受她恨我。”
“她曾经喜欢过你,只要她能爱上你,哪怕有一天她发现事实也会因爱原谅你。”
“我再想想。”
管俊轩头脑有点乱,管瑞年不再说话,与他谈了会公事便离开。
雪纷纷扬扬;
林绿翘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9点多了,管瑞景还没回来。
“俊非,打个电话给你爸爸,问问怎么还没回来?”
“我马上打。”
管俊非打电话过去那头一直无人接听,二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正在焦急,那头却打过来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林绿翘轻声责备。
“你好,你是林绿翘吗?”
“我是,您是?”
手机啪的摔落在地,林绿翘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市一区医院——
林绿翘在走廊里狂奔,猛的推开1213号病房,管瑞景躺在病床上,半边身子缠着厚厚的绷带,林绿翘捂住嘴哭的撕心裂肺。
管俊非抱住她,眼泪跟着落下来,医生走过来,安慰几句说道:“病人心脏瓣膜疾病导致的充血性心力衰竭,出了车祸后加快衰竭速度,最多能撑三天,必须要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
“现在能做吗?”
林绿翘紧紧抓着医生的手问,医生点头,“也是巧,我们医院正好有匹配的心脏器官。”
“医生,我们做!请您忙安排手术,一定要救他——”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
管俊非拉着医生到门外,林绿翘趴在病床前泣不成声,“你不能死,我们刚刚才过上好日子,我求你别离开我。”
“妈。”管俊非走进来,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医生说手术费用要52万。”
52万!
林绿翘紧紧抓着床单,喃喃着重复着这个数字,管俊非看的难受,他知道家里没有这么多钱,只怕连十万都拿不出来。
“我去找爷爷,我去求大哥,我一定会凑出钱。”
管俊非说完跑出门外——
寒冬的夜晚冰冷刺骨,大雪纷飞,在风中飘零着不愿意落地,企图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凄美而苍凉。
管俊非跑到管家,在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他跑的急,只穿了件簿毛衣,在门口搓着手瑟瑟发抖。
“谁啊?”视频电话那头传来声响。
“是我!”
管俊非搓着手,“我找爷爷。”
“老太爷不在。”
“让他进来。”一道略低的声音传来。
大门打开,管俊非走进屋,屋里气温温暖如春,管俊非颤抖了几下,打了个喷嚏,管俊轩坐在客厅看他。
“大哥,爸生病了,马上要动手术,手术费要52万,我们没有这么多钱,我想问你借这笔钱。”
管俊轩笑起来,凉簿而绝情,“如果他死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安葬他,其它的,不可能。”
管俊非心底一下子凉了,忍不住哀求他,“大哥,我求你了,就算他从前做错过,现在都老了,你就帮帮他吧。”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管俊轩声音清寒,如冰似雪,“你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从小天之骄子一样长大,你知道什么叫恨吗?”
“大哥!”
“你再浪费时间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去求求其他人,或许你的爸爸还有救。”
管俊非咬着嘴唇,直到唇齿间尝到一丝腥甜,他知道再求也是无果,离开管家他打电话给管林山,一直无人接听。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再割锯,他打了电话给以前交好的富家朋友,自从他落势后这些人已经很久不和他联络了,他也是走投无路才腆着脸求人,然而那么多朋友,没有一个人接他的电话。
他握着手机坐在马路边上,手都快冻僵了,想到一分钱都没有借到忍不住放声痛哭……
回到医院,却看到林绿翘被林绿孟推倒在地上,他狂奔上前猛的推开林绿孟,抱着林绿翘撕吼道:“你们干什么!”
林绿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二人破口大骂,“干什么?我们把你养大你竟然敢反口问我们要钱!”
林绿翘忍不住哭道:“大哥,我求你了!我是借!以后我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