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打电话过来:“你先来我这吧。”
余佳期转着药瓶问:“这是什么药啊?我去你那干嘛,都几点了,我都困死了,想睡觉了。”
“你今晚住我这里,赶紧过来。”
陆言很少语气这么凝重,余佳期心里头有些紧张,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她赶紧的把药放回去,下楼跟保姆说了一声,然后出门打出去了陆言家里。
“什么事啊,非要我过来一趟,你跟陆淮吵架了?要离啦,不过啦?正好我们搞姬去。”
余佳期进门就喊,陆淮开的门,他面无表情,余佳期跟他已经很熟了,嘻嘻笑一声跑进客厅。
“你来了。”
“什么事啊。”
余佳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陆言点开手机上她发来的那张药的图片,放大递过去抬头看她:“这是Erlotinib Hydrochloride Tablets,中文叫厄洛替尼,是晚期抗癌药。”
余佳期猛地抬头,她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陆言。
陆言顿了顿:“我问过你你爸最近的症状,我推测很有可能是胰腺癌。”
“你胡说八道!”
余佳期声音尖细,她又急又怒:“你鬼扯什么!”
什么胰腺癌,她这不是咒她爸吗!她是什么朋友!
陆言知道她心里难过,没再继续说,只上前搂住余佳期的腰,余佳期愤怒地推了她一下,呆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心越跳越快,整个不能思考了。
“不可能的……”
“我爸,我爸才四十多岁,他平时不抽烟不喝酒,怎么可能会得癌症,不可能的?”余佳期自言自语,她忽然抓住陆言的手臂,抬起头,又急又怕:“不可能的言言,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你弄错了你错了。”
余佳期绝望崩溃地紧紧看着陆言,把陆言当成救赎,眼神里还期待陆言能给她反转。
陆言却什么都没有说。
余佳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陆言那里,她害怕,慌乱,好像天都要塌了,一直感觉不真实像在噩梦里。
陆言要她先住下,余佳期却突然哭着说想回家,陆言只得送她回家。
送余佳期回到余家,陆言站在门口,她抱住余佳期:“要我陪你进去吗?”
余佳期声音像在梦中一样飘乎:“不用了,我自己,自己去。”
余佳期走进屋,保姆迎过来,吃惊地看她,她的脸色实在难看,“佳佳你怎么了?”
余佳期没有心力回话,她走进客厅,余行文坐在客厅里,手捂着肚子,余佳期蹲在他面前,一下哭了。
“爸,你是不是病了?”
她心狂跳,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心里还存着侥幸,盼望是陆言猜错了。
余行文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看:“你,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了?”
“是癌症?”
“……是胰腺癌,晚期。”
他的身体本来瞒不下去了,余行文终于说了实话。
余佳期一下哭出来,她上抱紧紧抱着余行文,天塌了,整个人悲痛到了极致。
余行文轻轻拍她的肩头,也哭了,低声说:“还想再瞒你一段时间,不想你难过。”
晚上,陆言坐在床上,她心里担忧,再次给余佳期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也不知道样了。
陆言闭了闭眼睛,心上头沉甸甸,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她尝过失去至亲的痛苦,能明白那种悲痛。
“佳期还不接电话?”
陆淮进屋问,给她牛奶,陆言接过喝光了放下杯子,点头讲:“她肯定难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正说着,余佳期打电话过来,陆言赶紧接了:“佳佳,怎么样了?”
“言言——”
余佳期在电话里撕心裂肺地嚎啕:“我爸真的是胰泉癌晚期!”
她一直在楼下抱着余行文哭,现在才进屋,她靠着门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崩溃了,心都要撕裂了。
第64章
余家也是A市有头面的人,有钱在些势,余行文该去的医院都去了,该找的名医也都看遍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钱势买不了命。
陆言还是动用了关系,又请了这方面的专家给详细给余行文诊治,结果也是八九不离十,他们的治疗方案能替余行文延长些日子,但是也不过至多一年。
余行文又住院了,他瘦的厉害,身体也越来越差。
10月。
余行文又住院做化疗,他头发都掉光了,人枯瘦如柴。
何茜还要管着公司的事,余佳期送余行文去住院,晚上何茜回来,两人一起照顾着,何茜还要带余嘉杰,一直是余佳期在医院陪夜。
“佳期这孩子懂事多了。”
余行文靠在病床上,轻声说。
何茜微笑:“是啊,长大了,你都夸了她好多回了。”
“我也没想到她会变得懂事,今天她还帮忙带嘉杰了,嘉杰也不怕她了,到底是血浓于是。”
余行文心里很安慰,何茜笑着点头,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薄薄的一小片,坐近了喂余行文吃,低声说:“我已经从律师那回遗嘱了。”
这是余行文的意思。
余行文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余佳期从外面买了包子回来,余行文突然说想吃包子,她放下袋子跟何茜打招呼:“茜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