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湛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范晴自知理亏,闷闷道:“你不是正准备欺负我吗?”
秦语湛都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住她圆润的脸颊:“范晴,你可真是好样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范晴抬头,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你看,就知道你会骂我!”
“晴晴,不要再吃药了,我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孩子太闹腾了,咱们现在的日子挺好的。”
范晴撇过头,她不听。
别以为她不知道,阿湛不知道多喜欢溪宝,还有大姐家的铭宇,软乎乎的,可爱得紧。
她知道,阿湛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不想给她压力罢了。
范晴的眼里泛着热意,一丝水雾在眼眶里弥漫。
华老跟她说过,这药吃几年,还没用的话就放弃。
前两年阿湛看得紧,她确实没再吃了,可是看到他带着溪宝和玉婷姐弟几个玩时,那欢喜的模样,让她又起了心思。
他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当年她怀上的时候,他欣喜得不知所措,早早的就去问那些当爸当妈的,都需要给刚出生的孩子准备些什么。
她怀孕满三个月的时候,他给准备的东西已经够孩子用到两三岁了。
那时候她就想,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他肯定会是一个极好的爸爸。
然而,那一天——
“晴晴,你怎么哭了?”秦语湛转过头,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语气也缓和下来,“我不是怪你,但是,我不想因为要孩子而伤害你的身体。”
什么药吃多了,对身体都会有损害的。
更何况,当年晴晴也是因为他,才会失去那个孩子的。
范晴的眼泪越发止不住了。
秦语湛抱了抱她,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别哭了,没想到你这么久没练你们范家拳法,竟然还打得那么好,溪宝那孩子可是崇拜你崇拜得不行。”
话题转移得这么生硬,她都听出来了。
范晴哭着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那是当然,我的拳法可是得了我爷真传,我爸都不一定打得过我!”
“真厉害,溪宝还说要跟你学拳法。”秦语湛笑道。
范晴不知不觉被他的话引了去,点点头:“我觉得行,这孩子今儿遭大罪了,女孩子学点防身的本事还是要的,而且溪宝身手看着就利落,学起来肯定快。
不行,我得回去再练练,不然到时候忘了可怎么教她。”
而且,她现在体态臃肿,练起拳法都没那个气势了,更不用说什么力量和美感。
诶,时间紧迫。
“快回去,明儿一早我就起来晨练,我不管,你得起来陪我。”
秦语湛听了一阵笑:“行吧,我就勉强再当回你的陪练。”
范晴跟他笑闹了一会儿,心里又酸又胀:“阿湛,我不偷偷吃药了。”
这些年,自从丢了孩子,她仿佛着了魔一样,心心念念着要个孩子,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秦语湛直到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
范晴和秦语湛离开了,可屋里,溪宝却对范晴的身手有了好奇心。
“妈妈,我看舅妈身手很好呢,把那个冒充我爸爸的坏人打得嗷嗷叫,另外一个黑衣人被她一拳打到墙上,都昏过去了。”溪宝洗完澡,又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
秦语珺见她没受什么影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到范晴的身手,她不由笑了:“你舅妈家祖上是开武馆的,她爷爷在他们那片是个有名的武师,她从小就学习拳法了,身手当然不错啦,就是我当年都跟着她学过一阵。”
溪宝眼睛一亮:“妈妈,你也会耍拳吗?”
“不会,我就是练着玩,到现在也就只会那么两三招。”秦语珺说着心里庆幸,“也不知道你舅妈怎么会突然跑去那,不过也幸好是遇上了她。”
“舅妈是去老京城中药铺子买药呢,她病了吗?”溪宝想到送小云回去时,她把舅妈那包药放在了车里,结果被东子哥哥提进来了。
不过舅妈好像没带走呢。
想到这,溪宝立刻蹬蹬蹬跑去把那几包药翻出来,打开瞧了瞧,一双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两三年,她背过的药方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了,现在更是在学着开药方了。
这副药一看就是调理身体气血的,可舅妈气色红润,并无不妥呀。
听溪宝说范晴去药铺,秦语珺怔了一下,缓缓叹口气说道:“你舅妈她......应该是心病。”
溪宝疑惑地看着秦语珺。
秦语珺想了想,溪宝说要和范晴学拳法,她也有这个意思,之前卫家教的那些都只是简单的锻炼方法,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怕是也无济于事。
还是让溪宝多学点防身术,范家拳法就很不错。
以后溪宝和范晴接触得多了,怕是无意中触到她的痛点,还不如她现在就提醒提醒。
于是缓缓将范晴的事说与溪宝听。
秦家刚搬到京都的时候,跟范家是邻居,范晴性子十分爽朗活泼,秦语珺年纪跟她相当,当年两人也颇为要好,秦语珺就是那时候跟她学过一阵防身术。
后来秦家搬家,她们的联系也就少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她哥什么时候和范晴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