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宝这会儿有些明白了,原来她看到的那幅画面上的人真的是王婉心。
而这些人要找的,其实是聂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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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婉芳的养父是封麻县聂氏一族的人,聂氏是封麻县的大族,祖上据说也当过大官的。
前一阵聂氏的一位辈分高的老人过世,聂氏一族热热闹闹地办起了丧事,哪料到期间有人发现老人生前收藏的一件宝物不见了。
一查,有人看到聂阿蛮家抱来的那个丫头那天进过老人的屋子,没多久就发现宝物不见了。
等他们去找人的时候,聂婉芳也找不着了。
老人没有儿女,他生前的财物死后都有族里收着,现在那件宝物可是族里的,聂氏族人哪能放过偷东西的聂婉芳,立刻追上京都逮人去了。
哪知道,人逮回来了,却遇上了敌袭。
他们这一阵忙乱得都没顾得上审问这丫头把宝物藏哪儿去了,没想到这丫头见爆炸停歇了,就拼命往外逃。
这些话是聂氏的人说的。
聂氏族人多,凭溪宝一人当然不可能把他们拦下。
是安大师出面,聂氏一族的人才不敢对溪宝和纪璟砚动手。
他让众人当着他的面说清楚,前方情况不明,敌人的威胁还在,他们大后方可不能乱了阵脚。
聂氏一族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在纪璟砚的翻译下,溪宝和王婉心才听懂了他们的话。
王婉心一脸委屈:“我真是冤死了,事情都是聂婉芳干的,可不关我的事,就连我都是被她设计的。”
原来王婉心被带走那天,她看到聂婉芳在屋里慌慌张张地藏东西。
她本来就看聂婉芳不顺眼,以她的脾气,还不得查个究竟。
在她的逼迫下,聂婉芳才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套样式别致的衣裙,有点像古代女子穿的,还挺好看的。
王婉心就经常披着块薄薄的床单,把自己当古代皇后妃子,看到这套衣裳,一时间来了兴趣。
“不行,这套裙子不能借你穿......”聂婉芳自从回了王家后,就不怎么敢大声说话,这会儿就更是支支吾吾,“我带的衣服就剩这么一套了,一直没舍得穿,今天我衣服弄脏了,只有这套是干净没穿过的,你穿了我就没衣服了。”
“那有什么,我箱子里还有几套,你选一套先穿着,你这衣服给我试试!”王婉心不由分说夺走了聂婉芳的衣服试穿。
她却没看见聂婉芳眼底闪过的忐忑和犹豫。
最终,两人还是互换了衣裳,就在她穿着聂婉芳的衣裳出门想跟邻居小伙伴炫耀一下时,却被人弄晕带走了。
王婉心说到这里哭得好大声:“早知道打死我也不穿聂婉芳的衣服,她肯定是知道有人来抓她,故意诱导我,跟我换了衣裳,那些人才把我当成她给抓了,呜呜呜......”
溪宝一阵汗颜,王婉心这性子,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了。
王婉心哭着抓起溪宝的袖子就要往自己眼睛上擦,溪宝‘嗖’的一下缩回手,忍不住往她伤口上继续扎了一针:“你自己也不对。”
那个聂婉芳估计也是算准了王婉心的性子,才故意引起她的注意,让她抢夺自己的新衣。
唉,说来说去,还是怪王婉心自己。
如果不是她爱占人便宜,还欺负人,指不定还没这回事呢。
王婉心瘪着嘴,泪眼朦胧地瞅着她,一脸委屈:“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溪宝想着,这次能救下密城这么多人,王婉心也有间接的功劳,于是她看向安大师,问道:“安大师,您能不能跟他们说说,放过王婉心?”
安大师朝身后那个蓄着两撇胡子的中年文士一样的大师使了个眼色。
那人便点点头,叽里咕噜地跟对方说着什么。
半晌后,聂家人恭恭敬敬地朝安大师行了礼,又看了王婉心一眼,转身离开。
王婉心一直提着的心在聂家人离开后,总算松了松。
溪宝奇怪地问纪璟砚:“他们就这么走了?”
“嗯,其实他们也已经发现抓错人了,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安大师说等这边安定下来,他会出钱让他们再去一趟京都,带回聂婉芳。”
溪宝点头:“聂婉芳偷人财物本不应该。好了,王婉心,你先在这呆着,我和纪璟砚还有别的事要做。”
她这趟来营地主要是寻人,人找到了她也就放心了。
王婉心听着,又开始紧张起来,她不敢碰纪璟砚,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溪宝:“顾南溪,你们别丢下我,我害怕。”
“王婉心,已经没事了,你先在这里等两天,等确定这边平安了,我们让纪叔叔让人送你回去。”溪宝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几句,说话间,她的神色间陡然浮现一丝疲态。
“顾南溪,我、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呀。”王婉心实在是怕了,她发觉呆在顾南溪身边还挺有安全感的。
“不行!”没等溪宝说话,纪璟砚率先拒绝,“要么在这等,要么你回聂家去!”
“我、我还是在这等着吧。”王婉心权衡了一下,很是识时务地留下,不敢再粘着顾南溪,万一他们不管自己了可怎么办。
撇开了王婉心,溪宝拉着纪璟砚往后面的山上走了走,才低声道:“纪璟砚,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