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卓沐琛回到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纪璟砚的电话。
“阿砚，你回国了吗？”卓沐琛高兴道。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纪璟砚顿了顿：“应该没那么快，听说你和溪宝在同一个学校？”
“对啊，你不在，溪宝又是年级第一了，真庆幸我跳级了，不然又要被她吊打。”卓沐琛跟纪璟砚说起了溪宝被人挑衅的事，结果她以惊人的成绩稳坐年级第一。
纪璟砚嘴角微翘，那小姑娘面上表现得不在意，其实心里是介意的吧，在四中，那个成绩真的可以吊打很多人了。
卓沐琛注意到只要他提到溪宝的事，阿砚都会有所回应，他便将溪宝在学校的一些趣事说给他听，“对了，你知不知道，溪宝还会卜算，而且算得很准！”
他将那天蒋老师突发心梗引起教师宿舍楼失火一事简略地说给纪璟砚听。
纪璟砚比任何人都知道溪宝的本事。
“她卜算上很有天赋，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相信她就是了。”纪璟砚说道。
卓沐琛怔了一下，眼底涌出些许兴奋。
这么说，她真的会那些神秘的玄学？
“还有，你刚刚说给她送试卷？”纪璟砚抓住某个重点，“她缺少试题资源？”
“没错，现在很多重点学校自己出的题都捂得紧，我们也没那么多试题可以刷，可不是缺嘛。”卓沐琛说到这个，不免想到陆沂深给溪宝送试卷的事，便跟纪璟砚吐槽了几句。
这些话，即便是好哥们莫宁他也不会说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纪璟砚那边有事就挂断了。
卓沐琛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不是去看病么，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忙的样子。
纪璟砚挂掉电话，想了想，又拨出另一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徒步往一座高山上行去。
山脚下还停留着一条翠绿小蛇，看到他走过来后，小蛇开始摆动身子，往山上游走。
这座山上有许许多多的小路，看起来都非常相似，一旦走岔了，再想走出来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纪璟砚却不慌不忙地跟在小绿蛇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
为了克服内心对蛇的恐惧，他来到蛇山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一直来到了山顶上。
山顶处有个山洞，一条黑黢黢身上的蛇鳞泛着幽光的大蛇盘卧在洞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如今天气渐冷，蛇类也开始准备进入冬眠了。
纪璟砚走进洞里，看了大黑蛇一眼，走到山洞的一角，搬了些柴火过来，将火升了起来，山洞里的气温渐渐升高。
过了一会儿，大黑蛇似乎有了精神，甩了甩尾巴。
纪璟砚便跟在它身后，手里握着手电筒开始往里走。
山洞是通向地底的，他跟着黑蛇走了很久，来到山洞深处，那里有一面墙，墙上画着群蛇朝拜的画面，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但这些字古里古怪的，并不是外面常见的汉字。
地上有一个蒲团，纪璟砚熟练地坐在蒲团上，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还有一些跟墙壁上那些小字一样的字符，纪璟砚一个一个地核对，念出来。
大蛇懒洋洋地卧在一旁。
纪璟砚一开始念得有些拗口，但他天生学习能力强，很快就将这些字眼捋顺，念得有模有样了。
大黑蛇听到这些拗口的语句时，显得十分兴奋，口中丝丝吐着信子，一身幽黑的蛇鳞在手电的光照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这一刻，纪璟砚仿佛能看得懂它的情绪和想表达的意思。
“我可以离开了？”
纪璟砚心里明白，这些文字，恐怕是许久以前，蛇族的什么大能留下来的蛇语。
他发现在念某些音节的时候，大蛇会随着那些音节做出一些对应的动作。
所以，当年他妈妈能够操控那么多蛇，是因为发现了这些文字？
当纪璟砚离开那处地洞时，大蛇长尾一甩，顿时从旁边滚落一块巨石，将通往地底的路径彻底堵死。
来到上面的山洞，大蛇发出怪异的嘶嘶声，不一会儿，山洞里便密密麻麻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蛇。
饶是纪璟砚已经克服了心里那一关，可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难免起鸡皮疙瘩。
大蛇一双绿幽幽的竖瞳看向纪璟砚，纪璟砚竟神奇地懂得了它的意思。
他开始念先前在地底时念的那些古怪的文字，满山洞的蛇匍匐在地，原本躁动的它们安安静静地听着。
纪璟砚一开始念得还磕磕绊绊，但他记性本就极佳，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背诵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即便是不同的语言，他多念几遍也就熟悉了。
等他照着笔记本念完，再抬头，却看见满山洞的蛇或盘卧，或蜷缩在角落里，似乎进入了冬眠一般，一动不动。
大蛇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纪璟砚知道，自己该离去了。
他走下蛇山，再看那巍巍山巅，似乎都看不清了。
京都顾家大院
溪宝刚刚晨起，就收到了一箱子礼物——满满一箱子初一上下学期的试卷。
而送试卷的，正是许久没见的纪赫。
“纪叔叔，你回来啦！”溪宝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纪璟砚是不是也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