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杜老太爷似乎很喜欢给人讲学。
“哈哈。”
杜老太爷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了八个字：“以史为鉴，以史明志。”
“嗯？”
苏宝贝更加不解。
杜鸿声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历史是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大河也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分支，爷爷喜欢历史，也喜欢那些分支，它们总能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奥秘。”
苏宝贝似懂非懂的点头。
“杜教授。”
京都大学历史学的几位导师很快就走了上来，“欢迎您回来，我们马上带您去讲堂。”
“好。”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学生们听闻您回来，都很激动呢，讲堂里外都坐满了人。”
杜鸿声却摇摇头：“他们激动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知识。”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其中一个导师望向了苏宝贝：“这位是？”
“我孙子，杜宇宸。”
“孙子？恭喜杜教授......”
苏宝贝一路听着他们的寒暄，来到了京都大学的讲堂之中。
讲堂十分宽阔，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讲堂，正如那几位导师所言，座无虚席。
甚至有不少学生站在走廊上也不愿错过这堂课。
杜鸿声将苏宝贝安置在第一排，然后便走上了讲台。
在他走上去的那一刻，下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刹那之间，苏宝贝这才意识到他爷爷在这个领域有多么受欢迎。
“我真幸运，居然能听到杜教授的讲学！”
“杜教授一直都是历史学界的泰斗呢！关键是他的讲学真的很有趣，他研究那些艰涩偏僻的历史几十年了吧？”
“之前那个新闻，失落古国，你们关注了吗？如果杜教授能去研究就好了。”
“可惜杜教授已经不收徒了......”
杜鸿声咳了几声，下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很荣幸能够再次站在这个讲台之上——”
随着他沉稳威严的声音响彻讲堂四周，学生们很快就沉浸在他的讲学之中。
苏宝贝也不由自主的投入了精力，认真的聆听着。
一个半小时过后，杜鸿声的讲学结束，到了学生们自由提问的环节。
有一个京大的学生站了起来问道：“教授，既然您对历史如此痴迷，为什么没想过实地考古呢？”
杜鸿声并未真正参与过考古工作。
他顶多做一些场外援助。
这个问题，让杜鸿声沉默了许久。
他翻开了自己二十几年前的笔记本，望着笔记之中夹着的一张照片叹息一声。
照片中，中年的杜鸿声站在中间，他的身边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
“我曾有两个弟子，他们不仅是同门，也是恋人，并且都是热衷于考古前线的两个年轻人。”
“他们对历史的痴迷执着超乎我的想象，甚至不惜深入危险的地方......”
那个学生感受到了杜鸿声说这些话时，语气里压抑着的悲叹气息，不由得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
杜鸿声的声音悠悠响起，“他们便与热爱的事业一同长眠于地下了。”
讲学结束之后，不少学生仍沉浸其中，苏宝贝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杜鸿声低头，对着他笑着摇头：“爷爷没事。”
爷孙俩刚踏出讲堂，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几个学生在拿着手机议论。
“这是异色谣的宣传片吧！！”
“对对，祁雾真的绝了！再加上刚刚杜教授的讲学，我好想去探索西都那些古国！”
杜鸿声余光一瞥，恰好看到了那几个学生手机屏幕上闪过祁雾的脸。
他的眼神猛然滞住。
恍惚间，祁雾的容貌逐渐与那张照片中的两个年轻人的微妙交叠了起来。
第394章 祁雾身世
“这、这......”
杜老太爷呆滞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杜教授，您怎么了？”
旁边几位陪同的导师都被吓到了。
毕竟杜教授年事已高，身体难保不会有什么隐患......
“爷爷？”
苏宝贝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杜老太爷在他们担忧的视线下逐渐缓过神来。
他对着几位围着他神色急切的历史学导师摇摇头：“放心，我身子骨硬朗得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几个导师听他说话的气息平稳，神色已经冷静了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教授要是真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强撑。”
杜老太爷摆摆手：“知道了，你们都去忙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原本讲学结束后，学院的人要请杜老太爷就餐的，但杜老太爷嫌麻烦，便拒绝了。
这几位导师都知晓他脾性，因此很快就拜别了。
在那些人离开后，苏宝贝敏锐的察觉到了杜老太爷的不对劲，拽着他的手问道：“爷爷，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杜老太爷心事重重，思绪仍在那张照片上。
“......宇宸，你现在能约那位祁小姐出来吗？”
“祁雾？”
苏宝贝眼神困惑，爷爷的事情怎么会和祁雾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