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也有一例这种案子,同事抓了人,还没等处理,人就自杀了。
紧接着就传出他们逼死人的消息,经过调查,人是自杀,可流言四起,愈演愈烈。
最后没办法,只得让那位同事摘下红袖箍,暂避风声。
结果就是,那位同事在家被人毒死了,死因是他吃的饭菜被人下了老鼠药。
这一桩桩一件件,光是听着就足够让钱兴民胆战心惊了。
沈建军瞧着钱兴民伤感起来,赶忙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行了,想开点儿,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过,你做这份工作,的确遭人恨,有没有想过,干点别的?”
“当然想过,做梦都想,只要不做这个,让我干什么都行!”
钱兴民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沈建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去,又轻笑着问道:“你缺钱吗?”
钱兴民顿了一下,似乎喝了酒脑子有些迟钝,好半天才看向沈建军。
“缺钱,得看哪方面,要是为了吃饭,那我不缺钱,我们家,我爸妈,我大姐发的钱票,都足够用了,要是把眼光放远点,为了自由,为了美好的未来,那我缺,特别缺……”
沈建军听到这话,和邬毅对视一眼,又看向钱兴民问道:“那你觉得,黑市赚不赚钱?”
“赚,当然赚钱了,不过,县城好多人都知道我有个红袖箍,到目前为止,别说去黑市,我他妈连黑市都没见过!”
钱兴民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说着。
沈建军还想再问两句,却被邬毅按住了。
“三哥,差不多了,其余的话,等他酒醒了,再问他一遍。”
沈建军自然知道邬毅这话是什么意思,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
酒过三巡。
钱兴民已经喝的走路都不稳了。
邬毅和沈建军,一个扶着钱兴民,一个扶着冯涛,将人送回了钱家。
不过,邬毅和沈建军谁都没露面,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有人穿鞋往外走,就转身隐在黑暗处。
钱家住的是楼房,是单位分的筒子楼,听到楼道里传来骂声,邬毅和沈建军这才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开。
晚上的街道,再次恢复了安宁,偶尔会有一两个路人经过。
兄弟俩走在路边,被夜风一吹,酒气就去了一多半了。
当即,两个人不再耽误着,快步往前走去。
而沈建军带着邬毅最先去了县城的医院。
走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邬毅扫了眼沈建军,蹙眉低声问道:“要见的人,在医院工作?”
沈建军抄着裤兜,懒散的往前走着,听到这句话,不禁痞笑道:“那些人,没那么大出息,这不前段时间受伤了,最近在住院……”
第221章 那个煞神来了
邬毅一听在住院,微微蹙眉,却没再多问。
两个人在走廊穿过两个转角,就看到一个满脸刀疤的壮硕男人从病房里走出来。
沈建军看到韩漳的瞬间,脚步渐渐放慢。
邬毅还未舒展的眉头,再次皱紧起来。
他怎么会在医院?
韩漳关上房门,刚转过身,也看到了邬毅和沈建军。
瞬间,六目相对。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尤其是韩漳,他看看邬毅,又看看沈建军,来回反复了两三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你怎么在这?”
“鲁前他们呢?”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随后,邬毅和沈建军,还有韩漳,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只不过,邬毅在问韩漳,而沈建军在问韩漳,韩漳却在问邬毅。
声音一落,空荡的长廊沉寂了几秒钟。
沈建军缓缓歪头看向邬毅,勾起一抹轻笑:“你们认识?”
邬毅看了眼沈建军,微微点头,低沉地说道:“算是不打不相识。”
沈建军不禁挑眉,像是猜到什么,又看向韩漳,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小子,真牛比!”
连邬毅都敢劫,怎么没打死他?
韩漳见邬毅和沈建军说话时的样子,好像很熟稔,有些局促地开口:“你们……也认识?”
此时,邬毅和沈建军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沈建军听到韩漳的话,大笑了两声,勾着痞笑:“我俩一个村子的,又是相识多年的兄弟,而且,他明年就要娶我小妹了,以后就是我妹夫,你说,我们认识吗?”
“……”
韩漳闻言,顿时一脸瞠目结舌。
邬毅看到韩漳的表情,不禁薄唇微动:“你认识三哥,这两次可没听你说过。”
韩漳僵硬的扯动着嘴角,显得有些尴尬:“我……我哪知道你们认识,要知道,说啥也不劫你了。”
敢情,闹了半天都是自己人?
沈建军还是第一次看到韩漳露出尴尬的表情,顿时又畅然的笑起来。
那笑声似是带着感染力,惹得邬毅和韩漳对视一眼,也纷纷笑起来。
沈建军认识鲁前何华那些人时,韩漳并不在县城。
真算下来,两个人那时并不熟。
后来,沈建军回了钢厂,韩漳才回来,却不想家里遭了迫害,人也被欺负狠了,变得凶戾至极。
等沈建军再回来,韩漳已经带着鲁前和何华那些人干起了劫道儿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