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股力量,来自四面八方。
无论黑的白的,只要能对许家有用,许家百无禁忌!
只是,要凝结这种力量,没有钱,连路都走不通。
黑市,就是许家获利渠道之一。
燕京城内几家黑市,都会按时上交利钱。
唯独黑三掌管的东市,屡次出现纰漏,俨然已经越过了许白林的底线,又或者说,是许家的底线!
黑三听着许白林的语气,蓦地向后退了两步,光头上隐约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白爷……请白爷给条活路……”
扑通一声!
黑三直挺挺的跪在了许白林面前。
而不远处的黑暗中,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却被黑三吼了回去!
“滚回去,扰了白爷清净,老子弄死你们!”
许白林早就知道,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藏着黑三的人。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连黑三都是他脚边儿的一条狗……
“黑三,明天,如果明天一早还送不来利钱,东市的位子,也该换别人坐坐了!”
许白林放下一句话,迈步从黑三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眼神也懒得给他。
黑三并没有再去拦着许白林。
他依旧跪在原地,背对着不远处的路边。
直到轿车启动的声音响起,随着轮胎碾压稀碎石子的声音传来,他才用力攥紧拳头,面目狰狞地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许白林……你们……欺人太甚!”
而黑暗中立刻跑过来几个壮汉,连拉带拽的将黑三扶起来。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刚才为啥不让我们干他?”
“老大……”
“都别他妈的吵吵了,我头疼!”
黑三摸着自己的光头,却摸了一手的汗,他烦躁地甩了甩手,再次摸上光头,又发现上面已经长出了细密的头发,显得有些扎手。
几个壮汉跟在黑三身后,没有再说话,只是个个脸上义愤填膺。
在他们看来,许白林再牛比,也是个人,又是独身一人,在公园里直接弄死他,再扔到湖里,谁能发现是他们干的?
黑三又何尝不知道手底下兄弟们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许白林可怕吗?
不!
他一点也不可怕!
而可怕的是,他手里的权利,以及许家的势力……
走出公园。
黑三站在路边,仰头看向头顶的路灯,眼球都布满了红血丝。
明天?
一早?
他连棺材本都搭进去了,连一千块钱都凑不到!
许家的利钱,一交就是三千……
他就是卖了自己,也凑不到三千块钱!
不对!
因为这两三个月,他的利钱,根本就没交够。
细算一下,加起来至少要七千块钱……
一晚上的时间,他从哪里弄七千块钱?
这不是要他死,这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京郊两家黑市的生意,越发如火如荼。
仓库和宿舍已经盖的差不多了,沈卿卿又托干爸,让两间厂房通上了电话。
沈父和沈母总算能联系上女儿了,又听说女儿他们在燕京的黑市已经做起来了,老俩倒是不关心挣不挣钱,只是频频叮嘱女儿,一定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记得早点回去。
如今,金婶儿隔三差五就住到沈家去,陪着老太太聊天,虽说两位老人家年龄上差了十来岁,可过了知天命的岁数,也没什么是聊不来的!
原本沈母还打算给二儿子沈建强相看,让他赶紧结婚。
谁知,二儿子跟着小女儿去了燕京,这一晃都两个多月了,也没说啥时候回来。
于是,每次沈母打来电话,都要唠叨沈建强半天,又从唠叨改成骂骂咧咧,最后,又在骂骂咧咧中挂断电话。
沈卿卿看着二哥压根就不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免也有些犯嘀咕了。
先前,二哥说要搞事业,她还以为二哥是思想的进步。
可眼看着从去年到今年,二哥非但不着急,还总是躲着她妈定下的相看,她心里就产生一个念头。
二哥不会心里已经有人了吧?
这么一想,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转念又抿嘴笑起来。
二哥够可以的!
自己悄摸的就瞧上媳妇了……
随后,她找了个机会去问二哥,看着二哥瞬间通红的脸,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念头。
“二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那也是我未来的二嫂,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就不怕人家姑娘不高兴?”
“啥……啥二嫂?你别胡说,这都没影儿的事……”
沈建强说话时,眼睛不停地闪烁,显得很紧张又别扭。
沈建军远远瞧着妹妹和二哥凑在一起,又看出二哥别别扭扭的,不禁转身走了过去。
“鬼鬼祟祟的,你们聊什么呢?”
沈卿卿见三哥过来了,立刻凑过去,小声说了句:“二哥有心上人了!”
沈建军听到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表情显得有些过于惊悚……
下一秒。
他突然又仰头大笑起来,倒是把妹妹和二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