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你。”
女人的声音细软,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鹌鹑。
男人笑了,“陪我?可以啊,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小爷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陪我。不过,你得先跪下来把我鞋子上的酒舔干净了,然后小爷再让你好好陪陪我。”
男人分明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得比苏循那个花花公子还要恶心,说出的话,也够屈辱人的。
如果是平时,薄慕寒其实不会管这事儿。
这世道不公之处多了去了,可怜之人数也数不清,他见一个管一个,不得忙死。
可今夜,他昏昏沉沉的靠在走廊墙壁,微眯眸,不远处女人身上的红裙扎得他眼睛刺痛。
远看明明像是火,离近了才发现,更像血,腥红刺目。
他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丝毫品味也没有,真是难看。
似乎是无法忍耐了,他转眸看了眼不远处守着的江流。
江流得到他的示意,虽然惊讶却还是上前,救下了那个毫无品味的女人。
她无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和模样。
而薄慕寒的目光只落在她的裙子上,丑的他眼睛疼。
他皱眉,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说,“带她去……”
顿了顿,才又补充,“换身衣服。”
江流更诧异了,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女人也惊讶的抬了头,看向他。
或许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她换衣服。
而他第一次看清了那张脸。
肤如凝脂,眉眼清澈。
很美,却是毫无攻击力的美,跟她柔弱的性格一样。
她大睁着眼看他,让他莫名想到了一句诗,空山新雨后。
干净纯澈,沁人心脾,只一眼,便淌进了人的心尖尖儿。
一眼万年,从此,夙夜难眠。
他喉咙忽然有些紧,非常难得的解释,“太丑。”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她的衣服太丑。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如同蚊吟,很委屈的说:“我也不喜欢。”
他闭上眼,莫名烦躁,语气已经不耐,“去换。”
江流带她走了。
他站在原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试图用尼古丁麻醉自己,可那双小鹿般的眼始终在他眼前晃,甚至,越来越清晰,
“操。”
他低骂了声,丢掉烟,用脚尖将烟头摁灭。
也是这时候,江流带她回来了。
那身丑的他眼睛疼的红裙子被换下,江流让人去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给她。
她咬着唇,依然是远远站着,清纯而无辜,可眸底,却带着惊慌。
她看他的眼神,明显畏惧。
他见状不过是嗤笑了声,不知道是嘲讽她还是嘲讽自己,然后转身就走。
可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忽然有脚步声,接着,一只小手非常大胆的扯住了他的衬衣……
他转头,对上她含着畏惧,却带着更多祈求的眼。
“你,你能不能……”
她似乎也说不下去了,咬着唇,却也不放手,就那么紧紧抓着他的衬衣。
第一次,有除去薄芸芸和母亲外的女人,靠近了他。
而他,似乎并没有觉得难以忍耐。
有很多事的发生,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是个正常男人,而这个女人,是她自己选择靠近他的。
虽然他很清楚,她有目的。
刚才那场拙劣的戏,还入不了他的眼。
可他并不在意。
他甚至也很好奇,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她刚刚穿在身上的新裙子,就被他撕成了两块破布,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下,同他的黑色西裤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顶似乎一直在晃,晃了好久,在天光乍亮时,才停了下来。
怀里的女人已经哭得失了声,就连气息似乎都细弱。
而他却浑身舒坦,是从未有过的餍足。
从她身后将她娇软的身子搂进怀里。
下巴搭在她的肩窝,薄唇贴近她耳边,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柔,他终于有时间也有心情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忽然的僵硬。
她沉默不语,他微眯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凑上去咬了一口。
然后才亲着她耳下的皮肤,低哑着声音,“不想说?”
顿了顿,语气凉了几度,“还是,不能说。”
房间里的暧昧散去,只剩下窒息的冰凉。
好久好久,他听到她声音极轻的说:“我叫,唐菱。”
那瞬间,一幅幅画面闪过,那段人生在他面前撕裂,又不断融合。
明明知道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明明知道,她靠近他别有目的。
他却无法再抽脱。
他光明正大跟她‘偷情’,把她带在自己身边,一步也不放她离开。
就算她是孟杭的妻子又如何,他想要的,就只能是他的。
她不愿意说她的目的,他便不问。
只一次次‘逼’她,要她跟孟杭离婚。
其实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她跟孟杭断了关系,可他更想要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