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有些烦躁的“啧”了声，微微睁开眼，便见他将手中的包装袋径直用牙咬开。
他太着急，一只手不好撕袋子，又不肯再放开她，怕她再躲。
唐菱心尖抖了抖，重新闭上眼。
感觉到他俯身到她耳边，“乖，抱紧我。”
她抿抿唇，抬手环住了他，小手紧贴着他汗湿的背脊。
窗外，烟火早已经尽数化作海底星辰，世界，重归于静。
只剩夜里的海风还在呼啸。
然而室内灯光氤氲着暧昧的暖黄，躁动着，几乎能将人燃烧殆尽的热烈。
其实，的确没有唐菱记忆中那么难受。
这一次，他温柔而缓慢。
甚至还会停顿下来，体贴的问她，“疼不疼？”
唐菱轻轻摇头。
的确不疼。
可被他这样缓慢的动作折腾得难受。
然而这样的话，现在的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她只能拿小脸去轻轻蹭他的脸颊，下巴，像是撒娇的猫儿。
他应该是明白了什么，低笑了声，捏着她的脸颊亲了上去。
和风细雨，也在那瞬间成了狂风暴雨。
唐菱后悔了。
她眼睛里含着水汽，咬着自己的手指呜呜咽咽。
可他一开始的心疼似乎全没了。
在她眼泪落下来的时候，他眼尾发红，亲吻着她的眼泪，“宝贝，哭得真好听。”
熟悉得让唐菱想要咬他的一句话。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落在他后背那只猫儿爪般的手，也舍不得真的抓伤他。
只在最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妥协的那一刻，唐菱欲哭无泪的想。
他根本不是什么撒娇的大狗狗，他就是一只会将人吸干的狐狸精。
夜越来越深。
屋里的温度堪比正午的沙滩，被阳光晒得最烈的时候。
唐菱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像是正站在沙滩上。
海浪席卷着冲上来，让她浑身都湿透。
沙子随着海浪，细细缓缓的流逝……
浪越冲越高，几乎将她整个淹没。
她转身想跑时，被一股旋涡彻底拉进去，随之沉没其中。
唐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从海底捞上来的。
她只知道，好久好久之后，她终于得以喘息。
男人抱着她，温柔小意的哄着她喝了半杯水，才将她抱进了浴室，放进了浴缸。
他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床单都湿了，你乖乖泡着，我去换”，然后转身出去。
唐菱没反应。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已经被他这话里的暗示弄得羞得无所适从。
可现在她浑身酸软，连一根眼睫毛都懒得眨动，像是没听到一样，麻木得很。
温水浸泡着酸软的身体，很舒服，她终于找到一丝力气，微微侧身。
手臂垫在浴缸边缘，脑袋趴在上面，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重新闭上眼。
等薄慕寒换好了床单重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小美人鱼似的，乖乖躺在浴缸里，双腿微微蜷缩着。
白皙的肌肤在轻微荡漾的温水中，若隐若现。
刚刚吃饱喝足的男人好像又饿了。
他靠在门边沉默了片刻，想着到底是做禽兽还是做人？
随着看到小美人鱼身上那些如同玫瑰般的点点红印时，忽然弯唇自嘲的笑了笑。
自制力这么差，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零几天，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到底是忍到了头。
她完完整整的，彻彻底底的属于了他。
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或许是因为更契合，这一次滋味儿明显更美，美得他根本不想停下来。
可惜她身体太弱了，稍微用点力就哼哼唧唧的说着疼说着累，眼泪一颗颗掉。
她就像是他的小人鱼公主，掉下来的眼泪都是最珍贵的珍珠。
如果是平时，他必定会心疼得受不了。
然而那种时候，他顾不上那么多。
那些珍珠，都是为他掉的。
每一颗，都让他更疯狂。
薄慕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想到她最后受不了的时候，呜呜咽咽的控诉他的话，说他是个大变态。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变态？
薄慕寒忍不住反省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有做禽兽。
他觉得自己的确不用太着急。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们时间还长着，不用急于一时，将她养好才是正事。
要是一个不注意再伤着了，最疼最苦的，还是他自己。
一边想着，他走过去，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鱼公主从水里抱了出来。
替她将身上的水擦干，换上睡衣，上了点药，然后放回温暖的被窝里。
她裹着被子缩到边缘，从头到尾没睁过眼。
薄慕寒也稍微清洗了下，上床，从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搭在她肩窝。
躁动之后，这样的宁静，格外让人心软。
好一会儿，唐菱低低开口，“几点了？”
她的声音有些哑，他亲亲她的头发，“刚刚十二点。”
说完，柔和哄她，“还很早，你睡会儿，有消息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