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唐菱弯唇,“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一手能遮天的地方吗?”
她说着,看向四周围观的宾客,“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秦家到底有多了不起,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能一手遮天呢?”
众人都默默点头,秦老太太更是气急,“你莫要胡说八道!”
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唐菱笑笑,“既然没有,那我怎么就连话都不能说了?”
她眯眸,忽然又朝前走了一步,靠秦老太太更近,幽幽道:“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我说的话会让大家看清楚你这张佛面下的丑恶嘴脸,到底有多恶心!”
“唐菱!”
秦老太太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提高,一字字咬牙,“祸从口出!”
她盯住唐菱的眼神像是带着剧毒的蛇信,瘆人的慌。
然而唐菱没有丝毫惧意。
这样恶毒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的畏惧。
如果她害怕了,她甚至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妈妈。
她面无表情,同样冷睨着秦老太太,“你能做我就不能说吗?秦老太太,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不心虚,又怕我说什么呢?”
秦老太太握着佛珠的手狠狠用力,“好啊,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语气莫名讽刺,也带着警告。
她其实认定了,唐菱怎么闹,也不敢把那些丑事当众说出。
毕竟,这些事说出来,秦笑笑也好,甚至唐菱自己也好,同样会无比难堪。
唐菱对上她的眼神,睫毛微颤,垂了垂眸。
她当然也很清楚,把这些事摆在明面上说出来,等同于把妈妈的伤疤当众揭开。
如果妈妈还在世,她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妈妈已经不在了。
从活着,到离开,妈妈的人生尽是凄惨。
所以对现在的唐菱而言,相比起默默解决了秦老太太,唐菱更希望能将她的罪行当众揭露。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太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要让她的罪恶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让妈妈在天之灵,能得安息。
至于她自己会如何,她并不在意。
思及此,她忽然笑了笑,然后看向薄慕寒,“说话之前,不如先把我们带来的礼物送给老太太吧?”
她这么说,就是做了决定,要当众把事情说清楚了。
薄慕寒摸摸她的头发,转头看向身边的曾林云。
曾林云示意,出了宴厅。
秦老太太眉心收紧,其他人也都好奇起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曾林云回来的很快,一分钟不到。
而他再次从宴厅外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个如同担架的东西,担架上盖着白布,很明显下面是个人。
秦老太太捏着佛珠的手忽的一颤,想到了消失的孟杭。
不远处的秦成峰自然也想到了,后背莫名发凉。
担架被放到秦老太太面前。
唐菱偏头看向秦老太太,“你看看,这礼物是不是满意?”
秦老太太怒瞪向她,难以想像,他们竟然这么嚣张!
这么直接将尸体抬上来,岂不是直白的告诉所有人,他们杀了人?
她没动,薄慕寒已经示意曾林云,把白布揭开。
的确是孟杭的尸体。
他眉心中枪之后又坠楼,说实话,尸体很难看。
这一下,宴厅中喧哗起来。
众人窃窃低语,只觉得今天这场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薄家这也的确是太过嚣张了,就这么把尸体给抬出来了?
秦老太太盯着那具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尸体,手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说不出是怒还是怕。
唐菱也下意识垂眸看了看,下一秒就被薄慕寒遮住了眼,“看什么,别脏了自己的眼睛。”
唐菱眨眨眼,点头,“那我不看了。”
说实话,上了两节解剖学后,她接受能力更强了,看这样的尸体也没太多不适。
不过薄慕寒不愿意她看,她就不看,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乖了,薄慕寒就收回了手。
唐菱又看向秦老太太,“认识吗?”
秦老太太抬眸看她,“我看,想一手遮天的不是我,是你们吧?在我龙圣,就这么杀了人还敢闹出来?”
唐菱很无辜,“这你就冤枉我们了,要说起来,我们也只是自卫罢了,谁让他先绑架了我们家芸芸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又惊了。
芸芸,薄芸芸?
薄家那个五小姐!
唐菱歪着脑袋,“你们要是不信,不如报警?正好我们也可以在警察面前好好说说,也让警察好好调查调查,这个人为什么要绑架芸芸,而他背后的人又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秦老太太的目光已经变得阴狠黑沉,“你到底胡说八道些什么?”
唐菱毫不在意她的眼神,“我到底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人的话,我也可以提醒提醒你。”
她顿了顿,缓缓继续,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宴厅中的人都听清楚。
“他叫孟杭,以前是鸿鸢孟家的独子。后来在鸿鸢杀了人,畏罪潜逃跑来了龙圣。结果摇身一变,成了秦总统想要认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