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鲁莽了,”说着缓缓松开环住沈柒音柔软腰肢的手,“还请郡主莫要怪罪……”
“你你你……你怎的跑进帘子里了!”
金儿进了房间便见到苏衍离沈柒音十分近,不顾礼节连忙上去将苏衍拉开,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力气,却没想到很轻松便将苏衍拉推开了老远。
金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看向苏衍,发现苏衍脸色极差,神情落寞,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也不为过。
苏衍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被金儿一把推开,抬眼看了沈柒音片刻,随后慢慢地退至帘外。
“郡主的话臣记下了,臣以后定当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对郡主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
顿了一顿苏衍又继续说道,“若是郡主愿意多留臣片刻,臣也有几句话想要对郡主说。”
沈柒音理了理被苏衍弄乱的衣衫,“将军请说。”
苏衍深呼了一口气,“虽说臣与郡主早已分离,如今臣又下定决心对郡主死心,但臣终归是大庆的将领,在朝野之中与睿亲王也是经常抬首相见。
而如今因为茶楼命案又不得不在王府叨扰,免不得会和卷入命案之中的郡主有些交集,所以,还望郡主莫要再视臣如眼中钉,放下过往,将臣和其他臣子同等对待,心平气和言谈,臣也定会对郡主恭敬之至。”
苏衍态度诚恳,字句真诚,沈柒听他此言便知晓苏衍真的准备放下自己了,她隔着帘子望进苏衍的眼中,“将军若是能做到,本郡主也会做到。”
苏衍闻言抬手低头,“如此,臣便先告退了。”
直到苏衍的身影消失不见,金儿才敢喘了口大气,“郡主,您没事吧?”
“无事,一切都办妥了吗?”
金儿将沈柒音扶至小榻上,一边给她穿上鞋袜一边说道,“郡主放心,长信已经将事情告知了王爷,从此府中的后厨都是在为王爷熬药,郡主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如此便好。”说完沈柒音望向窗外,“也不知案子何时能结掉。”
早些结案便可以早些去行宫养身子,又何须这般战战兢兢?
“郡主莫要担心,长信说王爷此番回来是带了案子的线索的,定然会有进展。”
睿亲王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他召集了苏衍和于瑾年在正厅中研讨此事。
“于兴旺酒馆散播谣言的人已经有了眉目,据探子来报,已经在六街发现了那人的踪迹,为了不打草惊蛇,正秘密地跟踪着,看看能否揪出幕后之人。”
六街?
“于大人,”苏衍转头看向于瑾年,“没记错的话宗氏布行的分铺便在六街吧?”
于瑾年点头,“没错,宗家在京都的第二大分铺便在六街……将军曾经说过,没有绝对的巧合,所以此人定然和宗氏有些关联!”
苏衍就知道宗一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往往越是嚣张跋扈之人越是容易看穿,反而像宗一唐这样低调平淡之人才越难以勘测。
长信此时来到正厅内,向众人抱拳行礼之后说道,“王爷,福晨已经捉拿回府,此时需要审问吗?”
睿亲王听闻到福晨的名字便冷下脸色,“带上来。”
“是。”
随后福晨便被带了进来,低眉垂眼地跪在地上。
睿亲王开门见山,“福晨,是谁教唆你对郡主下手的?”
福晨听到睿亲王森冷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抖,“没有谁,是小人自己……”
“胡说!你当本王是三岁稚儿那般好糊弄吗?”
福晨听到睿亲王的暴怒抖得更加厉害,但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承认有人教唆他。
“本王记得你家中有多病的母亲和一年幼亲妹,是还不是?”
福晨一听连忙抬起头来,但一想她们已经被安顿好,便稳了稳心神,“郡主是小人一人推的,不关我母亲与幼妹的事情。”
“那你可知伤害皇室宗亲的性命足以叫你全家人来陪葬?”
福晨怔了一怔,“我只是吓吓郡主,郡主也没有性命之危,何谈要我家人陪葬?”
睿亲王目光冷然,“带上来!”
睿亲王话音刚落,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和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姑娘便被带了进来,口被封住,双手反绑在身后。
福晨看到母亲与幼妹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怎么会……王爷!求您放过她们……求您!”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福晨呜咽点头,“我说,我说!是宗氏布行的管家绑了我的家人,逼迫我找机会吓唬郡主,若是我不照办便要挖了我妹妹的双眼……小人也是不得已的啊!”
苏衍闻言气得一脚踹翻福晨,“你的家人是家人,难道郡主就不是王爷唯一的骨肉吗!亏你在王府当差,遇到胁迫之事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上报王爷吗!”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长信见状松开福晨的母亲与妹妹,福晨的母亲宋氏松了绑后连连捶打福晨的肩膀,“你这个杀千刀的!王爷平素待你如何你不知晓吗?尽然听信小人的话语,你知不知晓,若是王府的人来迟了些,我于福星早已死在那坏人手里,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与福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