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恍然,“原来如此。皇上这么一说,奴才便明白了。晋王果真是极爱重晋王妃呐。”
庆明帝看着龙案上的匣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往外走。
“摆驾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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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攸宁在成郡王府呆了近一个时辰,陆凛和赵湘儿俩人见了面,除了互相怼就没别的。
到他们离开时,赵湘儿的情绪便好了许多,露出几分依依不舍来。陆凛也别扭地说了几句关怀之语,湘儿脸上的喜气便抑制不住。
韩攸宁回府时,天色已经擦黑。
赵承渊的外书房亮着灯。
韩攸宁进去,见赵承渊埋头案牍,眉头紧锁,直到她拐进槅扇他方起身迎她。
韩攸宁看他神色,心底的猜测便愈发肯定,“王爷,可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
赵承渊揽着她去一旁榻上坐下,给她倒上热茶,“先喝茶暖暖身子。”
韩攸宁捧着茶,慢慢啜着,看着赵承渊,等着他说出答案。
赵承渊道,“太后两次赏头面,都是皇上授意或者引导。”
“果真如此。”韩攸宁道,“可皇上若要害我,为何非要用这些头面?”
赵承渊沉眸道,“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这次赏给你的头面,太后原本是打算给南漳的,可见太后并不觉得有问题。”
韩攸宁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王采丹。”
第570章 打探
韩攸宁说了路上遇到王采丹的事,还有王采丹说的那句话——“你的下场,定然不会比我更好。”
韩攸宁道,“王采丹说的下场,说不定是和这些头面有关。若真是如此,她定然知晓真相。她心思缜密,又时常在书房听王灿王茂议事,说不定她发现了其中端倪。”
赵承渊眸子森沉。
如今虽知晓头面有问题,可以不佩戴避开凶险。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若是不能肯定,依然是极大的隐患。
可此事不能明着查,不能动商行的人,以免引起皇上的注意,反倒会让他另想毒计来害攸宁。
而王采丹,以她如今的癫狂,定然不会说出这个秘密,说不得还会在其中推波助澜一把。
“肃伯府你不能去。头面和石头先都收进库房,其中有什么问题,我来查。”
韩攸宁眨眼笑道,“言多必失,总能打探出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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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和王茂过了头七,便下葬了。
肃伯府开始准备王采丹的大婚。
王蒲以府中需低调行事为借口,将嫁妆减了又减,王采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毫不过问。
王夫人去寻王蒲理论,王蒲却愈发变本加厉,将原本定的一万两嫁妆银子直接砍掉九成,只给一千两。
王夫人气得卧病不起。
王采丹坐在床旁,也不说话。
王夫人支走了来探望她的庶子庶女,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在哪里,可皇上已经为你指婚,你便把这心思给收起来,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正经。”
王采丹淡声道,“嫁给杀父仇人,日子能踏实吗?”
王夫人叹了口气,“凡事要往好处想,就凭廖元思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你只要肯踏实下心来与他过日子,你总不会过得太差。”
“母亲别提他了!”王采丹脸上满是厌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给他!”
王夫人气得一阵咳嗽,许久方缓下来,指着她道,“你难不成,还想抗旨?”
王采丹目光冰冷,只看着窗外的一丛红梅。
一个丫鬟进来禀道,“大小姐,晋王妃来了。”
王夫人意外道,“晋王妃?她来作甚?”
王采丹起身往外走,“母亲不必管了,好好养病吧。”
王采丹去了花厅,远远地便见花厅门前守着十几个侍卫,仆妇们被吓得离得远远的。
花厅里,韩攸宁悠然喝着茶,王采绯作陪,王蒲毕恭毕敬坐在下首,神色间皆是谄媚。
王采丹进厅后,敷衍福礼,便坐到韩攸宁下首。
王蒲呵斥她,“怎可对王妃如此无礼!”
王采丹讥讽道,“二哥好歹顾些体面,这里都是女眷,你一个男子在这里合适吗?”
“我是一府之主,又是晚辈,王妃亲临,我自然是要来请安。”王蒲转头对着韩攸宁致歉,“舍妹不懂事,让王妃见笑了。”
韩攸宁笑吟吟道,“肃伯爷重规矩,是正道。你和二小姐先退下,我们说会话。”
得王妃夸奖,王蒲面露喜色,又敲打了王采丹两句,方和王采绯一起退下。
王采丹深感悲哀,王家败落至此,好歹也是太后娘家,堂堂一府之主却在韩攸宁面前如此极尽谄媚,斯文尽失。
韩攸宁看向王采丹,“方才听你大哥说已经在为你备嫁妆,我听他之意,你的嫁妆并不丰厚。不知可能维系你在廖家的体面?”
王采丹冷笑,“我何曾在意过那些东西。若真嫁到廖氏,嫁妆多寡又有何意义。”
韩攸宁道,“你自小锦衣玉食,不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女子一旦出嫁,没有银钱傍身,寸步难行。大多数母亲自女儿出生便开始给她攒嫁妆,因为她们受过嫁人后没银钱的苦。”
王采丹冷冷道,“你来便是与我说这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