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斯渡哥哥。”女孩冲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感激的笑。
“好乖。”男人又趁势抱了她一下，低头吻在她发顶，幽深的眼神扫过面色苍白的折鹤，松开手转身，“我们回去吧，麻烦诸位了。”
陆离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能接受，但其他人已经往出口处走，他孤立无援。
棠荔站在折鹤身边，垂着眸，并不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等师尊好了之后去跟陆离道歉吧。
她也不是故意要生气，只是真的，没心思想那些。
异能者打了个响指，搓出一团火苗，冲着折鹤面门而去。
“陆离！”棠荔吓了一跳。
折鹤把女孩拉至身后，那团火苗也在冲到两人面前时熄灭了。
陆离手插着兜，痞气地笑笑，“开个玩笑，我是不会伤到我家宝贝儿的。”
“等你回来哟。”
折鹤一挥袖，把异能者赶出洞府。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折鹤低低地喘了口气，强撑出来的无恙在此刻崩溃，仙尊的身形晃了晃，赶在棠荔要扶他之前飞身离开。
“师尊！”棠荔追着他回到寒潭。
“绵绵你，你先出去……”折鹤不想她看到他此刻的狼狈丑态。
棠荔抱膝在池边坐下，“我不。”
“你要听我的话，清和，你会听我的话吗？会乖乖的吗？”
第125章 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女孩的神色平静。
连嗓音都是淡淡软软的，像快要降雨时飘着的云朵，水汽十足。
“你会乖乖听话吗，清和。”
这句话倒像是以前男人们问棠荔的。
现在反被女孩问出口。
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折鹤自弥散的冰冷白雾中抬眸看她，心底却烧了起来。
喉结滚动几下，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哑，“会。”
女孩浅浅笑着，睫羽上凝结了一点水珠，唇瓣殷红，“清和好乖，别担心我，我没事。”
78号始终没有出声，默默望着。
系统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猜想。
如果它的权限还在，说不定，能检查到小荔枝的黑化值……
黑化这个词，显然跟面前甜软的小姑娘沾不上边。
但刚刚问话的一瞬间，78号就是这么觉得。
它家小荔枝怎么要黑化似的？就是那种在黑化边缘徘徊，随时可能好也随时可能坏。
一定是它最近忙晕了头。
不可能！
但想想小荔枝遭遇的事，完全符合黑化准则啊！
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做了一半任务被困住无法逃脱，回家无望，身边的人还各个逼她，这不妥妥要黑化？
78号使劲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扔出数据库。
棠荔安安静静地陪着折鹤打坐了快一个时辰，期间就这么坐着，未曾离开过，姿势也很少变。
眼神有些空，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哗啦水声响起，女孩回过神，望向了靠拢过来的折鹤，跪在岸边靠过去，“好些了吗？”
水波漫延，雾气弥漫。
两人一个在水池中，一个在岸边，一个站着，一个跪着，跪者俯视站者，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还是很冷。”棠荔低声说着。
“无妨，”折鹤偏脸蹭蹭她的手心，眸光痴痴地望着她，“绵绵……”
仙尊用一种近乎献出自己的姿态向女孩索取安抚。
急需安抚！
他的手腕攀上她的肩，缓缓搂过，把两人弄得都湿淋淋的。
“如果我是凡人就好了，”折鹤声音缥缈，“我想陪在你身边。”
“清和为什么要变成凡人？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棠荔顺着他的力道慢慢滑进水池里，折鹤轻咬着唇贴靠过来，双臂在女孩背后收拢。
他不愿意说。
女孩任他抱着，向后靠在石壁上，环住折鹤的腰等了一会儿，等他撒完娇，再次逼问，“师姐告诉了我改动命格的事。”
折鹤在她怀里睁了睁眸子，但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件事不需要让她原谅，他甚至要感谢鸢兰，在这个时间告诉她。
或许能打消一点她的怒气。
“清和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清和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永远离开你。”棠荔在他耳边道。
78号心说这真是学坏了。
类似的话在想时间暂停的时候也这么跟折鹤说过。
说完就走了。
这次还加上了一个词，“永远”。
这就很值得琢磨，不会永远离开，但可能会气得暂时离开，这个暂时有多久，那说不好。
只能说这五个男人，教导有方。
折鹤浑身一震，神色僵硬。
女孩轻推开他，手掌掰着他的脸侧，桃花眸像是沁了墨色的玉石，褪去了柔软的外壳，露出坚实的内心。
就像棠荔这个人。
外软内硬，事关她真正在乎的，就不会轻易被说服。
折鹤的眼神躲闪开，几乎是乞求一般溢出几声低语，“绵绵，不要。”
不要逼我告诉你。
“我要知道，”但棠荔执着，近乎残忍地逼问，让自己无视折鹤脸上流露的痛苦抗拒，“告诉我，清和。”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