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衍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心脏的震颤,他唇轻启,一字千钧,他说:“当然。”
“我的心愿很简单。”容蝶笑意婉转,几乎算是在引诱。
司怀衍已经快被她勾的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嗯,是什么?”
容蝶看着眼前私人窖藏的百万名酒,眼底是一抹狡黠:“你喝完它,我就告诉你。”
她这谈条件的本事见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想必是为了报刚才在沙发上欺负她的仇,行呗,这么喜欢舔,那就舔个够。
要说司怀衍有没有弱点,有,他酒量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劲,所以他很少参加什么酒局,也鲜少喝醉过。
可是今夜,他醉得厉害。
因为他无比想知道眼前人究竟想要什么,容蝶她究竟想要什么?他执着于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二人之间产生羁绊,让他产生价值。
只要她说,他就给她实现,最难不过要星星要月亮,只要她说出来。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开始喝,容蝶见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震撼和吃惊的。
他居然能为容蝶做到这种地步——
一杯接着一杯,那可是度数极高的纯红酒,他原本清冽一丝不苟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浅红,容蝶忽而看呆。
这是他喝醉酒时的状态,不同于以往端方自持,甚至透着一丝年少纯情,或许这就是他极力压制的另一面。
年少时候的他,也是这般喜欢那个姑娘,喜欢的要死要活吗?容蝶在心中冷漠而又固执可悲地想。
不能再喝下去了,疯了吧他,容蝶赶紧从他手里将酒杯夺走,见她要跑,司怀衍一把捉住他。
他的手劲极大,容蝶的皮肤白皙,一捏就是一道红痕,她不禁皱起眉,小声叫:“疼。”
听闻她说疼,司怀衍像是听话的驱动玩具一般,接收到指令后,五指顷刻间松却了些,但是依旧在控制她
他即便喝醉了也不忘控制容蝶的走向。
“去哪——”司怀衍醉眼朦胧地问。
“你喝醉了。”容蝶的嗓音像是有催化剂,背对着不看他,“我叫左周来把你弄回房间睡觉去。”
“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愿。容小蝶?”他执着至此。
容蝶慢慢转过身,看着他,定定的:“我的心愿很简单。”她的音色在夜空下很空灵。
“嗯,是什么?”他实在太想知道了。
容蝶想说:骗我的人下地狱——
可是话到嘴边她说:“我的心愿是对得起自己,这辈子顺顺利利,有吃不完的甜品。”
司怀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亦或是有没有听得懂,容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卧室里去了。
远在自家别墅的江帅正在泳池内冬泳,他从池子里上来,突然打了个喷嚏,心说跨年夜,谁在骂他。
相京城的夜色绝对迷人,软红十丈,笙歌鼎沸,众生的浮华喧阗皆有迹可循。
容蝶向来一个人独惯了,忽然身后有了倚仗,不觉得有多安稳踏实,倒像是束手束脚的累赘,这种感觉就像是枷锁,牢笼,一辈子只能在既定的圈子里施展拳脚,像是被囚禁于笼中的青鸟,对于向往自由的人来说,很窒息。
倘若这些念头要是被司怀衍知道,他这样予取予求,半生的荣耀和财富都压在容蝶身上,在她心里自己竟是个累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跨年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宿醉里结束。
而容蝶呢,一觉睡醒,早早就爬起来开始为今年的考证提前做起了准备,她不信命,信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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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怀衍隔天酒醒,第一件事就是找容蝶,找了半天,见她人在书房里好好坐着呢,遂放下心。
只是她没在学习,在翻他的柜子。
司怀衍靠着门站,欣赏她蹲在地面的姿势,翘臀美背,简直不要太勾引。
容蝶察觉他来,扭头看一眼,紧接着继续翻。
翻了会儿,“你的柜子里居然连白雪公主的碟片都有,看着好古老啊。呃,好像只能用那种旧式的放映机才能播放……”
司怀衍甚至都不用观察她的表情,光听语气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遂将她带到地下室。
容蝶还是第一次来别墅的地下室,不禁让她想起从前看过的古典英剧:“哇,这里就像是国外电视剧的情景——”她左看看右看看,心奋不已。
司怀衍拉着她的手,没什么反应,只说:“都是些不要的东西。”
“不要的东西?”容蝶听闻暗地里腹诽,并且小声嘀咕,“那直接就扔了啊,为什么还留着,既然是不要的,留着做什么?”
司怀衍不愿意和她争辩这些,说白了是他骨子里长情。
进到地下室的更深处,司怀衍说:“我记得应该就在这里。”他在那处翻翻找着。
果然,被找到了,那个旧旧的电视机。
电视机很旧,是上世纪的产物,形状像微波炉,长方正正的,打开后屏幕弧光四射,下面还有配套的影碟机,刚好能够放上容蝶翻出来的那张白雪公主碟片。
司怀衍难得见她这么喜欢一样东西,自然是会不遗余力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