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容蝶耳边轻声道:“好。”
容蝶皱了皱眉,没醒。
容蝶要打瞌睡,司怀衍便放缓了指腹落在键盘上的力度,小声敲打。
随着他敲击键盘的规律“嗒嗒”声,容蝶不一会儿就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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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顺着高架桥一路向北行,途径省道高速,老马开了有二十多年的长途车了,从市区开到雪场这种距离对他而言简直谈笑间,区区百公里不在话下。
容蝶窝在司怀衍怀里睡了快俩小时,期间做了个不能称之为梦的梦。她是无梦体质,擎小就是,可是刚才却又一次梦见幼年时在父亲医院办公室玩耍的情景。
有些似幻非幻的,场景模糊不堪。
她觉得鼻尖有些酸涩,随着身体的失重,她缓缓睁开眼,入目就是司怀衍那流畅俊恣的下颌线。
“醒了?”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倦懒低沉。
容蝶用胳膊盖住眼睛,半晌,点点头。
她梦见了小时候,梦见什么都模糊,唯有父亲是清晰的小时候。
“你朋友从十分钟前就一直尝试联系你。”司怀衍对她说。
容蝶刚睡醒,嗓子还有些哑,听闻若有所思道:“啊,宋青啊.....她应该是到了。”说着去摸手机。
她闭着眼用手摸,不料摸着摸着摸居然到了司怀衍的大腿内侧,她:“……”顿时惊的困劲儿全没,赶紧把手悻悻地缩回去。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没发现是我没发现是我。
容蝶默念一百遍老天保佑。
没发现就有鬼了,司怀衍不动声色地吞咽喉结,眼底有隐隐的欲念涌现。他低头,将手机精准无误地放在容蝶的掌心。
容蝶本侥幸的以为没有被他发现,刚准备抓过自己的手机,不料司怀衍并没有卸除捏住她手机的力度,而是顺着她往下拽的力道缓缓欺压下上半身,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警告道:“别乱碰。”
他稍微停了几瞬,又补充道,“弄硬了,容小蝶打算就地负责吗?”
容蝶:“!”她瞬间撑直身体,小声喊:“你别太过分!”
司怀衍就这么看着她,眼底戏谑。
因为有老马,量他也不敢怎么,容蝶就是仗着这点,才敢和他叫嚣。
司怀衍确实没把她怎么,但是今夜......可就不得而知了。
老马在这行浸淫多年,早已练就了耳聋眼瞎的高超本事。
对于后方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也全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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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从上车伊始就笃定她能先一步到,可是没想到她明明走的比宋青遇早,居然还是晚到了。
且一路上她都在养精蓄锐补觉,也没看见什么河山风景,睁开眼睛就到了,可恶啊。
容蝶起身看向窗外,[住仙里·北港国际滑雪场]的硕大招牌缓缓映入眼帘,周围是绵延的雪山。
北港是相京以北最大的高山户外滑雪场,同时也是临市内主雪道最长的,地理环境也不错,紧邻省道,交通便利,周围是茂密的森林。
到了雪山脚下,北部的温度骤降,下车之前司怀衍用一件厚厚的宝蓝色羽绒服将她包裹住,容蝶莹白的脸蛋被宽大的羽绒服领口紧紧包裹着,瞧着有点儿软萌。
站在小坡上的宋连二人已经早早在约定地点等候了。
穿着利落黑风衣的青年慵懒懒地靠在Jeep车门旁,倦隳不已地盯着宋青遇在笑。
宋青遇一直盯着入口,终于望见了那辆顶配的奔驰vito,车还没停稳,她隔着老远就冲那边奋力挥手:“容小蝶!”
容蝶一没睡够,二比宋青遇晚到,心里边不快活,“老马这车技....”她嘴里不咸不淡地唧哝着,从威霆内一蹦而下,稳稳当当落在司怀衍的怀里。
老马听见容蝶她这欲说还休的评价,自尊心顿时有些受挫:“小姐!”中年男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司怀衍却宠溺笑着,将容蝶拉到怀里按住,背对着车门摸了摸她的脑袋,岔开话题说:“容小蝶,你朋友在叫你。”
老马双手抱拳:谢谢我敬爱的司总!鄙人的自尊心勉强保住。
见容蝶从车里出来了,宋青遇连忙从小坡上跑下来,一把抱住她,接着伸手摸了把容蝶的脸:“哟,你不是说七点五十就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有人护下属呗。”容蝶小脸冷冷的,还没到雪山脚,就已经提前感受了一把小冰块的温度。
她指桑骂槐,回应得同样冷冷的。
宋青遇见她这样,没憋住笑:“我们是从北线隧道走的,感觉来耍的人还蛮多。”
“奥,我说呢。”容蝶听闻,小白眼已经斜飞过来了,骄矜不已地说,“我们老马故意走的高架桥,所以这才晚了。”
话语间,她俩脚边散落着旅行托特包和雪板包,老马刚从后备箱里兢兢业业地将这些东西搬下来,还没站稳,就听见容蝶这声不咸不淡的调侃,差点没一秃噜摔个跟头。
“您没事儿吧?”容蝶虽然嘴毒,瞧着牙尖嘴利的不好相处,但骨子里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赶忙去伸手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