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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容蝶从左周那儿得知,阿图要进行为期7天的刑事处罚,虽然容蝶给他做了受害者证明,企图帮他减轻罪状,但依旧逃不开这样的处置。
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容蝶从很小的时候就切身体会过,因为她爸就是这样过来的。
而司怀衍呢?他在刑罚实施的当天,去警局找了那位名叫阿图的少年,问了他这三天和容蝶相处的细节。
可阿图三缄其口,或许在他的潜意里,他认为这是属于他和容蝶之间的秘密,是独一无二很珍贵的话题,不应该和外人分享。
司怀衍见他不愿意多分享,仅仅是坐在他对岸,露出了一枚相当难耐的苦笑。
“她是我的命。”他说。
一字千钧。
阿图见状,不禁微微地皱起眉,看得出来这位先生对容蝶情深意笃,可为什么在容蝶的口中,他却并不算爱她,相反对她只有利用呢?他想不明白。
“你知道绑架我的命,代价是什么吗?”司怀衍郁着嗓音,继续诘问。
他真的特别想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发了疯的想,可是容小蝶不愿意告诉他,眼前的少年也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还是逃不出来的那种。
阿图抿了抿唇,他只说:“抱歉。”
他自知无法承担这份代价,现如今他坐在监狱里,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这份简单的回答,仅仅两个字的答案,却莫名有种挑衅的意思——我明明绑架了你的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可你的人却处处维护我,而你形单影只,顾影自怜像个小丑。
司怀衍从警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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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自打回到印河,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像是完全没经历过被绑架的变故。
日子入场,按部就班,甚至就连表情都和从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司怀衍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惧。
夜晚,他搂着容蝶,挣扎到半夜才勉强入睡。
可是,睡梦中有无数道声音在质问他,将他拉到地底下炙烤。
——“你一直盯着那些家伙,却忽略了其他。”
——“你究竟是聪明呢,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她虽然平安无事,但毕竟是被绑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会产生影响吧?”
——“司怀衍,你就是个灾星,谁跟你扯上关系,谁就要出事,你就是个灾星!”
——“要不是因为你,小满她会出事吗?会吗?司怀衍,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灾星。”
寂灭的深夜,司怀衍从噩梦中惊醒,剧烈的喘息,他以为容蝶又不见了,慌忙的寻找,可容蝶就静悄悄地躺在他身边,她好好的,她在睡觉,她回来了,她什么事都没有,可他依旧觉得恍惚不真实。
司怀衍痛苦的按住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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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绑架这件事发生之后,司怀衍整个人都变了。
许是从容蝶丢了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变了。
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生怕一个转身,容蝶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如蛆附骨的可怕的监视,以及掌控欲,就连容蝶上厕所他都要盯着。
回来后不久,容蝶来姨妈了,不过是在卫生间盯着染血的内裤,多恍惚了那么会儿。
他就在卫生间门外面焦急不已地叫她:“容小蝶?”
又来了,容蝶坐在马桶上,听见他的声音,“我在上厕所——”她大声地回应,企图叫他不要这么神经质。
可是司怀衍不管不顾,直接就推门进来,他以为她丢了。
容蝶刚拆开一瓣卫生巾,看见从外面闯进来的男人,直接呆了。
紧接着她痛苦的抱住头,开始尖叫:“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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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变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就是从容蝶丢了那天起吧,司怀衍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性格。
他不允许容蝶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哪怕是一秒钟。
这天傍晚,司怀衍提着一盒装饰精美的巧克力树桩蛋糕回来。
“容小蝶。”他叫,眉眼温柔,“我给你买了蛋糕。”一种很明显的讨好的语气。
可容蝶因为莫名其妙失踪三天,眼下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不吃。”她拒绝得很干脆。
司怀衍唇边的笑意僵硬了那么几瞬,可他并没有罢休,转而将蛋糕摆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他说:“周姨说你都这样盯着看好几个钟头了,我不信你不饿,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那一家。”
这已经是一种哄求了。
这等好意和轻哄之下,被工作也学业事物缠身的容蝶哪里懂得解风情,她头也不抬,只说:“饿也不吃,况且,我确实不饿。”
司怀衍只听得她前半句:“饿也不吃?”
容蝶想也没想:“不吃,饱食思淫-欲。”
司怀衍倏尔眯起眼。
说起来,她这几天总是借口生理期早睡,两人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容蝶忽然察觉到即将而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