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不到半个钟,就又被他给抓到了。
司怀衍坐在卡座黑色皮革的沙发内,面容像是凝结了冰霜般,浮现出冷色。
他捏住容蝶的下巴,周围有很多人。
这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在人前这样不给容蝶面子,甚至是一种狎昵的带有警告意味的惩罚之举。
就连kevin见了,都有些觉得心疼。
容蝶本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可是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甚至比上一回还要快。
这种场合,实在不宜硬碰硬,不然吃亏的始终还是她自己。
面对他的逼迫,居高临下的冷冽目光。
容蝶只能赶紧主动说:“错了。”
“错哪了。”司怀衍问。
“不应该,不回家。”她服了软。
事不过三,司怀衍不会再给她第三次跑的机会。
身边人都看得出来,Boss他这次是真生气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小满。”
“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因为她总是想要乱跑,司怀衍把她抓回来,干脆给她锁君越了。
“看好她,不许她踏出卧室半步。”
“不论她哭也好,闹也罢,都不用管。”司怀衍冷冷对着家仆吩咐道,淡淡扫了容蝶一眼,像是寒带着万年的飞雪,砭人肌骨。
意识到什么后,容蝶对他破口大骂:“司怀衍!”
“你真不是个东西,勾儿的,你他丫有病!你怎么不找根绳儿吊死算了!”她要冲过去打他,可是被家仆拦住。
“你疯了!司怀衍,我恨你!你有种一辈子关着我!你就是个神经病!杀人犯,我诅咒你!”
司怀衍下颚紧绷成一道冰冷的弧度,如泰山般挺拔的脊梁骨没有丝毫晃动。不管她这些难听至极的辱骂,深深握紧拳头,直接背过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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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第一天。
容蝶骂够了,骂不动了,就不骂了,没意义的。
第二天,她觉得勉强还能接受,毕竟地点在君越府的卧室。
卧室很大,她很熟悉,甚至可以在里面完成每日步行五千的计划。
可是后来么,因为她太无聊了,就喜欢爬窗户,一次被佣人撞见后,司怀衍就把地点换到了地下室。
那个装满他“不要的”东西的地下室。
一开始,容蝶也能接受,毕竟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真的狠心将她关在这里,充其量就是吓吓她。
第一天,还挺正常,第二天一切都好,可是到了第三天,她觉得有些崩溃了。
她觉得浑身都好痒,从脑子一直痒到脚底。
她开始拼了命地敲门,大声说放她出去。
拼了命地敲门,嗓子都快要叫破了,可是没有人敢放了她。
“司怀衍!”她拼了命的叫,“你放我出去!”
“你个疯子,畜生!个八叉的混蛋喽喽,我跟你没完!”
...
等到第十天,她整个人已经瘦了七斤。
“我不会乱跑了,你放我出去吧,司怀衍,你这是犯法!”
“我答应你,我不乱跑了还不行吗!你这个疯子!你疯了!”
她拼了命的想往外跑,可是在身后抱住她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脚步似有千金重,像一根无法撼动的柱子。
他只是抱着她。
“小满。”
“小满。”
一遍一遍地叫她小满。
“你走,你给我滚开啊——”容蝶发出崩溃窒息的吼叫,将他的胳膊咬出无数道齿痕。
...
容蝶在他不要的本子上,用他不要的羽毛笔写:他的宫廷好似冥府那样热得发烫。
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可怕的梦,她每天都睡不着,缩在地宫的角落里,贪婪地望着唯一的天窗。
那是除了紧闭的铁门,通向外部唯一的出路。
可是她够不到。
她精神实在是太紧绷了,神经衰弱,彻夜彻夜的不睡觉,已经叫她的眼袋乌青深重,也不肯吃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深夜,司怀衍不得已,只能强行给她注射了药物。
终于,随着冰冷液体的流入,在血管内肆意冲撞,她的意识渐渐陷入困顿,眼睛一点点合上。
等她彻底熟睡了,司怀衍才敢坐在床边,靠近她。
看着她散落一地的纸页,她的手笔,司怀衍随便捡起来一张。
她写“他的宫廷好似冥府那样热的发烫”
也不知道是她打哪儿看来的,字字诛心。
司怀衍将纸握在掌心里,揉皱,双腿岔开,躬着上半身。他按住生疼的太阳穴,那里有根筋,一抽一抽的。
他很痛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谁来教教他。
他只是想保护她,不想她受到伤害,他做错了吗?
外面想要他的命的人太多了,而容蝶就是他致命的弱点,如果她出事了,他也不会独活。
这辈子,他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容蝶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只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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