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想吃什么?”司怀衍似乎不愿意同她争辩是否浪费这件事,只要满足了她当下的要求,怎么都是好的。
他将奶茶放在了距离容蝶手边三公分的位置上。
要或不要,全在她自己。
就在这时,餐厅长匆匆赶了来,一路上他冷汗已经下来了,本以为是调酒师犯了什么事,惹得大人物不快,于是吩咐手下跑到外面买奶茶,作势要动干戈。
可来了一看才发现,他们压根什么都还没点。
只是单纯是因为坐在对面的女孩想喝什么劳什子的奶茶,一买还是这么多,这是要把奶茶店搬空的节奏?可是每一杯的牌子都不一样啊。
“司先生......”店长看上去有些富态,恭谨地招呼,“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鄙人全程把关。”毕竟面前这号人物只能巴结不能得罪。
店长的出声暂时解救了容蝶。
“kevin。”司怀衍叫,完全忽略了店长的到来。
被叫的就是新出现的助理,容蝶从来没见过。
“司总。”那人模样斯斯文文的,又高又瘦,戴着金丝框的眼镜,可莫名却透着一丝杀伐气,似乎是替男人做一些不为人道的隐蔽工作,而且危险程度也比较高。
“这杯留下,其他的你们自己解决。”司怀衍对他说。
“...是!”名叫kevin的特助唇微抿,仅仅迟疑了0.001秒,极高的专业素养使得他面对这类状况有着超强的接受能力。说罢,除了摆在容蝶面前的那一杯,剩下的奶茶又被他全部带走。
而店长直接被司怀衍无视,晾在一边。店长心说他这是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吧,不就是主动招呼了一声?冷汗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往外冒。
容蝶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是在解决刚才她口中关于浪费的不满。
此刻仅剩下一杯被枫木色纸套包裹着的奶茶静静摆在眼前,不正是她刚才口口声声想喝的吗?全糖波波,他都已经给你买来了,你究竟还要怎么样?容蝶呀容蝶,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一遍遍的自我暗示之下,容蝶认命般地主动伸手将那杯奶茶拿过来,抓在掌心。
见她主动拿走了奶茶,司怀衍虽然面儿上不露声色,但还是被她猫儿似的小动作给挠得心晃神驰,摆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禁缓缓敲击了两下。
“嗯,还想吃什么?”他继续追问。
虽然心里被撩拨得要死,但他的外表看上去还是云淡风轻的,丝毫异状都没有。
容蝶轻呼出一口气:“你点就好了。”她说,毕竟从没来过这样的餐厅,避免露怯的最好方式就是追随上位者,她一向属性就是如此。
说罢她将吸管插.进奶茶杯,喝了一口自己刚才耍性子要的全糖波波。
果然全糖的口味还是太过了,仅仅一口就不想再继续。容蝶为刚才她的无理取闹感到后悔。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司怀衍也没有再勉强,他合上菜单对服务生说:“那就M7西冷,其他按照时令菜单上,对了我家小姐不爱吃辣,嗜甜。”点完餐他还不忘跟一句。
服务生听闻那声‘我家小姐’时甚至都愣在原地了,没想到对面的穿着打扮十分普通女孩子竟然和司姓大佬是这样的关系,是兄妹...还是?可瞧着也不像啊,要是女伴的话,未免也....
震惊愣神之余,还是被店长用胳膊肘戳了下,才仓促接过菜单,躬身连连应好。
容蝶:“......……...”
如果说刚才买奶茶只是牛刀小试,那现在人前这样子的称呼,无疑是叫容蝶方寸大乱。
‘司家小姐’不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可他居然如此自然地就脱口而出,简直不要太过火。
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揣测和口舌?还是说他真的拿她当‘自家小姐’对待,不论是那种借口,冲击力都未免太强。
容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他词穷。
惊乱之下立马又喝了一口全糖的波波奶,平复一下心情。
甜,甜得发慌。
“这里没什么事了,请回吧。”司怀衍又说,语气沾染几分冷淡。
说话时他仅仅偏了偏头,惯于用眄的视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魄力。
被他眄视之人是店长,微胖的店长忽然意识到男人这是在跟他讲话,惊得赶忙恭敬地点头哈腰:“啊,好的!好的司先生,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鄙人全程都会恭候!”说完就三步一回头地撤退了。
左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餐桌旁,此刻就剩下他们二人独处。
容蝶的下牙床抵着舌尖,丝丝痛楚吊着她胆魄。
明明都已经和他睡过了,至今都记得那夜的一些细节,被如此优秀的男人偏袒宠爱,容蝶承认,她的心在动,可究竟是好感还是斯德哥尔摩下的顺从,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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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先上,看名字是甜白葡萄酒。
容蝶对酒水有莫名的抵触,但还是闭着眼睛喝光了,司怀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没有询问她为什么。想着等时机成熟再问也不迟,因为上次问完,容蝶明显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