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按照平日里的习惯,苏安悦拿了鞭子圈在腰间,看得暖春心一颤一颤的。
苏安悦拿上鞭子,十有八九没好事,那必定是抱着揍人的心去的。
暖春将手搭在苏安悦的鞭子上,试图拦住她。
只是苏安悦睨了她一眼,她便心虚地将手收了回来,仿佛鞭子烫手一般。
她在心中默哀,愿自家娘娘不要生气,淡定一些,不要对着皇上甩脾气。
虽说皇上疼娘娘,可她还是担心。
暖春现在后悔了,她不该催着苏安悦去见赵鹤洲的。
她跟着苏安悦,一路上耷拉着脑袋,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
稍微有点小动静就将她猛地吓一跳,要知道她暖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一路的风景变化很快,暖春一直祈祷着,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只可惜不如她愿。
她越是念着慢,反倒就越快,经过一个草丛,再走几步就到了勤政殿。
“谁那么无聊,将本宫种的花拔了!”苏安悦照常经过,她习惯性地往旁边的草丛瞧了瞧。
先前她闲着,往这草丛里丢了颗花种子,每次去见赵鹤洲时她总是要瞧上几眼自个种的花。
今日一瞧,怎么就不见了!
哪个兔崽子手痒?!
宫内人没有处理掉这株突出的花,便是因为知晓这是她种的。
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人会拔,或许是她记错位置了。
苏安悦目不转睛地盯着草丛,希望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地方。
只是她快要到草丛的尽头了,也没见到她养的那株花。
苏安悦眼神向来好,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她种的那株花的尸体。
尸体被分/尸了。
只有花茎在草丛中,而花朵消失不见,不知道被人丢在哪去了。
花茎躺在草丛,看起来可怜又孤独,被风吹了又吹,都快要干枯成黄色了。
苏安悦双手紧紧握拳,气愤不已,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狗东西,那么缺德,要是让她找到了……找到了……的话,定要让那人好看。
暖春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猛地抬头,却见苏安悦双手紧握,看上去是强忍着怒火。
她吓一跳,面上比哭还难看。
实在是吓人啊。
苏安悦往勤政殿赶,赵鹤洲也没停下歇息片刻。
平河送来消息,皇后娘娘待会便会来勤政殿。
赵鹤洲有些紧张,也有几分激动,他围着勤政殿走了几圈,可心还是跳个不停。
刘进喜低着头,就见着面前有双靴子在不停地走动,晃得他头都晕了。
也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皇上这般激动了。
这些天他在勤政殿内看着,自然是知晓赵鹤洲忍着未去见苏安悦的辛苦。
现下得知皇后娘娘要来,他打心底替皇上高兴。
只是这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届时皇后娘娘还未到,皇上身上就出一身汗。
他虽是个阉人,可还是听过几句话本子的。一身汗见娘娘这怎么行呢。
这般想着,刘进喜跪地,“殿下,您今日英明神武,看起来威风凛凛。只是这身衣裳上沾了墨,您不如去换一身?”
赵鹤洲瞧了瞧袖口,虽说没墨,可他觉得刘进喜说的有道理。
大半月未见苏安悦了,这次见面,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让苏安悦瞧瞧,他对苏安悦很重视。
赵鹤洲去了勤政殿偏房找了套衣裳换上,又梳了一个新发式,佩戴一支与衣服相匹配的簪子。
理了理这才愿意出去。
刘进喜对他夸了又夸,好听的话不要钱一般从嘴中冒出来。
明明是他听惯了的词,可从刘进喜嘴中说出,却是额外的让人高兴。
刘进喜说,他看起来俊朗无比,如天神下凡,与坤宁宫娘娘是天造地设一对。
虽说刘进喜没读过书,说出的话也很通俗,可赵鹤洲就是觉得高兴,他一改平日的脸色。
丢了块银子给刘进喜,示意他继续说些好听的话,“再说一说。”
“皇上要刘进喜再说些什么呢?”
第二十七章 饭友关系
“皇上想要刘进喜再说些什么呢?”这句话轻飘飘地飘入赵鹤洲耳中,他僵硬地转过头。
面前的女子身着大红衣裳,眉眼盈盈,嘴角的弧度如月牙一般。
环在腰间的长鞭衬得本就纤细的腰不盈一握,嘴角的月牙也不是那么冷清,反倒透露着几分肆意。
“没说什么。”赵贺州朝刘进喜使眼色。
刘进喜很快就理解到了赵鹤洲的意思,还不等苏安悦再问,他便圆润地滚了出去。
“莫不是在说臣妾坏话?”苏安悦眉毛一挑,像是随意一问,又带着几分玩笑。
“自然不是。”赵鹤洲僵硬地丢下这样一句话。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与苏安悦,已经有大半个月未见。
与想象中的高兴不一样,高兴中带着害怕与苦涩。
而他发现,苏安悦似乎没有半分想念他的痕迹,看起来神采奕奕,好像生活中没有他反倒活得更好了。
赵鹤洲突然就觉得气不过。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过得不快乐。
此时的赵鹤洲全然忘记,最开始是他听了赵瑞洲的话,以退为进故意疏远苏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