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桃是她亲手选的,出了事,她也有责任。
见夏氏没有多怀疑,苏安悦松了口气。
她半真半假地将事情说给了夏氏听,隐瞒了她中毒的事。
幸好除去她中毒这件事,故事也很完整,夏氏并没有听出不对劲。
不让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向夏氏交代。
这种事情若是向父母坦白,只会白白惹得他们担心,左右她也没出什么事,干脆就瞒着。
现在有了赵鹤洲与她一同承担,好歹她也不是一个人。
一想到赵鹤洲,苏安悦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眉眼弯弯,嘴角浅笑。
夏氏只一眼,就看透了苏安悦在想什么。
她又有些担忧苏安悦会陷得太深,伤了自己。现在后宫只有她一个人,赵鹤洲也愿意宠着她。
可是万一以后有了别人,新鲜感过了呢,苏安悦届时该怎么办。
夏氏的满腹忧愁苏安悦不知晓,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虽说不知赵鹤洲为何会对她这么特殊,可是苏安悦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赵鹤洲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夏氏入宫本就只想问清楚白神医这件事,并未有其他的目的,现下问清了,留在宫内反倒没什么事。
与苏安悦叮嘱几句后,夏氏就离开了。
苏安悦细想,好似真的除了赵鹤洲,还没有其他人知晓她做梦的事。
“夫人才刚走,娘娘就想夫人啦?”暖春没大没小凑了过来。
“别闹。”苏安悦撑着脸。
“好好好,不闹。奴婢看呀,娘娘可不是在想夫人。”暖春嘴上应着,实际上调笑苏安悦半点也不收敛。
苏安悦懒得理她,转了转身子背对着暖春。
暖春瘪了瘪嘴,识相的走开。
经过暖春这么一说,苏安悦猛地站起来,便要去找赵鹤洲。
赵鹤洲远在寝宫,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谁在骂他。
眼瞧着苏安悦就要生辰了,他在思量着该送些什么东西才能讨得苏安悦欢心。
先前的衣裳被送了出去,这次若是再送衣裳,显得他不用心。
只是赵鹤洲实在是想不出该送些什么。
赵鹤洲还在愁,一抬头却见面前多了个人,他瞳孔微缩,怀疑面前的一切是他的错觉,揉了揉眼,面前的人靠近了些。
“安悦?”赵鹤洲还有些意外,随后就示意人给她搬凳子。
苏安悦颔首,不客气地坐下。
“平河是你的人?”苏安悦直接将自己的目的摊在明面,她几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的。
赵鹤洲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望着苏安悦,只是在方才,他生了怯意。
忍着不将视线挪开,赵鹤洲心中飘过万千种想法。
在苏安悦双眸的注视下,赵鹤洲艰难地点了点头。
借着点头的这个时间,他闭了闭眸子,有些想将耳朵捂住,怕听到从苏安悦嘴中说出难听的话。
眼前的人看着好似很好欺负,像只兔子一般软绵,苏安悦突生几分逗弄的心思。
她憋着笑,嗓音低了几分,透着浓浓的冷意,“你怕什么?将平河弄过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红唇中说出的话如同一把冷箭,刺穿赵鹤洲的心,他微微颤抖着,大脑嗡嗡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安悦只是想逗他,没生其他的想法。
只是见赵鹤洲埋着头不说话,不似平日那副巧言善辩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赵鹤洲的下巴,双眸紧紧地注视着他。
下巴处传来细嫩的触感让赵鹤洲被迫抬起头,他敛下眸子,眼皮不曾掀起,害怕看到苏安悦眼中的厌恶。
“怎么了?”苏安悦终于忍不住笑,连尾音也向上轻轻勾起。
没有臆想之中的巴掌与愤怒,赵鹤洲诧异地抬眸,苏安悦笑颜如花。
“你……你不生气?”赵鹤洲轻轻问道。
“怕什么?”苏安悦反问。
这话将赵鹤洲问住,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派人过去时就有想过若是被苏安悦发现,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愤怒,生气,失望。
这些设想都有出现在脑海中,只是从未有想过苏安悦会是现在的模样。
除了最开始的语气冷些,好像并没有表现出那么生气。
“其实我有生气。”像看透了赵鹤洲的想法,苏安悦突然出声。
赵鹤洲突然紧张,双手紧握袖口,喉结悄悄的上下滚动,连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耳边只剩下苏安悦浅浅的呼吸声,随后他听到不可思议的话。
“我早就知道了。”苏安悦面色如常。
赵鹤洲瞳孔震动,紧揪着袖口的手松了松,望着苏安悦的脸不可置信。
苏安悦不似在骗他,见惯了她往日慵懒的模样,突然见着这么认真的一面,赵鹤洲还有几分不适。
只是他也意识到,苏安悦真的是认真的。
“那你为何没有拆穿我?”赵鹤洲再次说话,却发现嗓子早已暗哑得不成模样。
他全然不在乎,双眸认真注视着苏安悦,在等她一个回复。
原先苏安悦只想过来让赵鹤洲把平河带走,压根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只是现在的气氛,看着就像她在与人吵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