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欢, 不是001.”
“舒胤”冷眼看着乐, 眼底都是厌恶。
“享受系统带给你的荣耀却不愿意接受001的代号，做人不能这样。”
乐轻笑一声, 高傲的眼里带着审视, 上下打量着他。
“唐欢就是唐欢，你喜欢当个只有代号的猪猡没人拦着你。”
唐欢扔下只剩半截的唐刀, 右腿后撤一步微微屈膝, 双手运气, 一股强大的气流被团聚起来，紧接着大喝一声冲向对面。
惊天动地的力量爆发在半空上，乐抬起手, 冰霜之气形成强大的屏障, 两股气流互不相让，周围的砖块被风卷起来, 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原本就枯黄的藤条被接二连三打断，落入下面的人群中。
“快跑！”
有人在呐喊, 像是末日一样的气流从上面钻下来, 跑在最后的人被强大的冲力撞倒，像是下饺子一样哗哗倒了一大片。
踩踏事故凄厉骇人, 短短几秒间像是经历了人间炼狱。
等到气浪过去, 所有人像是死里逃生一样呆呆的望着填上的窟窿。
原本遮天蔽日的藤蔓被砸出一个大洞, 阳光照射下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卑鄙。”
唐欢听着下面传来的哭喊声, 怒视着对面的人。
乐悠然自得的给手上的冰剑覆上一层冰霜，对于下面的惨状毫不在乎。
刚才那一击他可以躲过，但偏偏将气团引向下面，哭喊声越大，他脸上的笑越深。
“你们对我来说就是猪圈里的猪崽子一样，一点点能量就能将你们养肥，然后一刀宰掉，就能得到好多好多新鲜的灵，你知道吗？灵的滋味真的很美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乐舔了舔嘴角，眼里是迷恋和痴醉，干燥起皮的嘴唇被猩红的舌尖舔过，像是要吃人的节奏。
“神经病。”
唐欢低骂一声，两人眼神交锋间就要抬手，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所有的藤条全部分崩离析，从中间断裂成无数小块，上面堆积的混凝土块全都在一瞬间砸下去。
玩家都没有防备，等到石块落下，一个又一个人倒下。
有技能的玩家还在奋力抵抗，慌乱逃窜的人群中小孩被落下，嚎着嗓子哭喊，眼泪鼻涕糊满了脸。
不知道被那个好心人一把抱住塞进怀里，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砖块悉数落下，满目疮痍中慢慢钻出来几个人，站在高高堆起的砖块上，看着四周只剩下茫然无措和想要大哭的冲动。
唐欢借着空气的阻力慢慢落下，乐却在刚才消失不见。
眼神交替，舒胤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大步走到一堆砖块旁，看着那根枯萎的藤条，原本蔓延数十里的藤条现在只有小臂长。
枯萎的藤条刚刚接触到手指，上面的枯叶就四分五裂，散在舒胤手心里。
藤条失去水分只有轻飘飘的重量，舒胤看着藤条，手腕上的珠子在隐隐发热，温度有着越来越高的趋势。
手心慢慢攥紧，紧握着藤条，好像有了些安全感。
环视四周，舒胤脸上的表情也很沉重。
系统明显是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从黑雾到刚才的气团，都是想将这些玩家屠杀殆尽，为下一批人清理场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被系统反杀，那就真的没有了一点希望。
游戏几百年间的反抗者都在他身上，也背负着所有知道的秘密和这个世界的弱点。
他们必须赢。
舒胤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珠子，覃杏子不是依附他而生的藤蔓，她同样肩负着责任，而现在她就是破局的关键。
“那个女生行不行啊？”
耳边响起唐欢的声音，舒胤低头不语，只是看着手里的藤蔓，听着身体里的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上的玩家靠在倒塌的大楼墙边，眼里的麻木让人心惊，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舒胤疾步穿过满地的碎石块，走到大楼下面停住。
“确定是这里？”
舒胤低声问到，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就是这，我感受到了我遗留下来的力量。”
“这个破世界就是个缝合起来的破布，为了适应玩家总是从现实中东拼西凑，我和小春反抗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出了意外。”
想到往事，女人有些停顿，紧接着补充道：“当时我的力量全都被融入了虚空，那里是联系现实的媒介，系统也管不到那里，所以那股力量一直没有消失，我刚才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其他人的力量你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差这一点了。”
唐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打一架，兴奋地差点抢占了舒胤的身体。
“唐欢，你急什么，万一你投胎成一只哈巴狗了呢？”
另一道嘲讽的声音出现，但是却没有恶意，更像是朋友间的轻嘲。
“呵，就算是哈巴狗，那也是有钱人家的哈巴狗，别墅有地方拴我可没地方给你住。”
唐欢怼回去，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互相拌嘴，甚至是知道他们总是嘲笑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开导他。
他是反抗者当中最早的一位，按照现实中的时间，他那副身体早就被时间的尘埃侵蚀，坟头的草估计都长了一茬又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