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比他个子还要高,力气这么大,却连呼吸都听不到。
陆成业脑子“嗡嗡”地,一种濒死求生的本能让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脖子被人掐着就是再想反抗也有心无力,而且他常年泡在女人和酒肉堆里,身体虚的发软。
“救......命。”
天台寒风萧瑟,他的这点声音早就淹没在风声里了。
对方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陆成业就感觉自己手腕都被绑在一起了。
脖子上的绳子突然松了松,陆成业才得以喘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都在脑袋上,他大喘着粗气,同时裤裆感觉出了一点潮湿。
他总算看见了想杀他的人是谁,是一个男人。
一身黑,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戴着棒球帽,黑色的防风冲锋衣拉链拉到了下巴的位置。
那人拉着一根登山绳,陆成业看着这个背影,非常眼熟,而且从心底让他害怕,他来不及想什么,就看到对方拉着绳子似乎在干什么。
陆成业坐在地上还在咳嗽,突然意识到什么,爬起来就准备跑。
他手被绑的死紧,连一根手指头都塞不进去了。
可还没等他跑到门口,他就被人从后拎着抓了回来,一直拖到天台的水泥台上,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在地上无力地乱蹬。
他腿彻底软的站不住了,生与死仿佛只隔着一个水泥台子。
“兄弟,什么仇什么怨,我都能十倍百倍还你。”他几乎是要跪下来恳求他:“你放过我吧。”
对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一声不吭。
凛冽刺骨的寒风是无情的,可都比不上蹲在他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
半晌,男人拽住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按着他的胸口往下压,他下意识转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十几层楼的高度,毫不夸张地说下面像一个黑洞漩涡在吸着他的身体。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别说活路了,能有个完整好看的全尸就不错了。
“兄弟,我求求你了.......啊......啊。”
陆成业被那双无情的手推了下去,可他没有立刻掉下去,天台上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他的手。
他被悬空吊在了半空中,脚下不着地,都是空气。
很快,他裤子底下就全湿了,这一晚上喝的酒,他都释放了。
他仰头看着坐在水泥台上的男人,那男人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慢条斯理的倒出一根。
手指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细长,他拽下口罩,嘴里含着烟,然后歪头打着了火。
蓝色火焰短暂地照亮了他的侧脸轮廓,从耳廓到下巴,侧脸非常流畅冷硬。
他猛吸了几口,仰头看着天,烟雾从他的薄唇里缓缓吐出。
半晌,他才转过来,低头看向了陆成业。
陆成业看见那张脸,大脑瞬间就缺氧了。
他出来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
“好久不见。”程佑说。
“程佑......你听我说,不是我。你拉我上去,你想要什么,条件随便你开。”陆成业自从认识程佑以后,从来都是硬气的很,他们硬碰硬比的就是谁能耐大。
可现在,陆成业知道,程佑对他恨之入骨,自己这条命算是被他攥在手里了。
“陆成业,你知道这是几楼吗?”
“十八楼。”程佑自顾自地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害怕吗?”
程佑吸完最后两口烟,将烟蒂从他脑袋上扔了下去。
他俯身,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陆成业说:“从现在开始,你在明,我在暗。以后......我会让你闭着眼睛都睡不踏实。”
程佑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打算切割那根绳子。
陆成业挂在半空中,嘶吼着喊道:“程佑,大哥,我求你了,给我......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我都认了。”
程佑突然冷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匕首,干净利落的收了起来。
他离开天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是:“陆成业,放马过来吧。咱俩总得死一个。”
楼底下,奔驰轿跑停在黑暗的一条巷子里,这是这栋楼的后门巷子。
牛涛坐在车里仰头往楼上看,看不清,他只知道陆成业在楼上吊着。
五楼,一个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窗户里钻出来,他抓着管道,都看不见他是怎么下来的,人就已经站在面前了。
牛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等人上车后,他问:“程啊,他不会掉下来摔死吧,你才刚出来。”
程佑陷在副驾驶座椅里,冷漠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第121章 后边是午夜场
谢路迎的生日,他俩没去外头过,就在家里吃了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俩生日间隔也差不了多少天,一个过阳历,一个过农历,关于到底是沈樱叫他哥哥,还是谢路迎叫她姐姐,两人掰扯了半天。
沈樱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坐在他怀里。
她这个人跟猫一样,想搭理你的时候,屁股都不往别的地儿坐一下,恨不得时时坐你怀里,不想搭理你的时候就是一副“我很高贵,你不配”式的翻脸无情。
而且,贼会撒娇。
谢路迎坐在椅子上,沈樱坐他怀里,她手动来动去,声音软乎乎地说:“谢路迎,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姐姐,我想听听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