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涛说完他俩更沉默了。
沈樱压下眼底的酸涩说：“你应该能联系的上他，你让他跟我见一面，就说我有话跟他说，再不见就见不着了。”
牛涛瞬间从老板椅上弹坐起来，急道：“......樱子。”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看她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啥病？”
“你才有病。”
沈樱一个抱枕砸过去说：“你告诉他，我要出国留学了。”
第123章 我就是想让你赢
沈樱回到家，发现谢路迎竟然没在家。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打给几个人才知道，他跟同学在外面，晚上不回来了。
她本来还想跟他聊一聊出国的事，她想着他去不去都行，他想去就努努力申请去个好学校，不想去她最多去两年就回来了。
平时逢年过节寒暑假她也会尽量回来，谢路迎也可以去找她。
这么一想，也觉得没什么。
第二天沈樱做了挺多事的，先去了祝园教授工作室，然后又约了那个给她打理资产的经理人，下午又去学校递交了资料。
王倩楠问她：“你真的决定要走了？”
沈樱说：“嗯。两年时间很快的，我要是提前修完，就提前回来了。”
“那你跟谢路迎聊了吗？”
“还没有。”沈樱说：“他昨天晚上没回家，今天也不在学校，不知道在忙什么。”
王倩楠告诉她：“昨天晚上，他跟张蓦在一块，张蓦问我了。”
“问你什么了？”沈樱一惊。
“问我，你是不是要出国，我说你还没决定要不要去。”王倩楠看着她说：“谢路迎肯定知道你瞒着他准备出国了。”
沈樱也不知道在跟谁解释，喃喃地说：“我没瞒着他，那时候就想着先试试。没事，我哄哄他。”
沈樱给谢路迎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不接。
沈樱心想，这是跟她闹了多大脾气。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他的消息说：“晚上说。”
牛涛傍晚给她发了个地址，她就知道她哥同意了。
他们给的地址在离A大不远的一个巷子里，沈樱平时很少来这边，巷子不难找，但看着很破，路也不太好走。
巷子里都是类似于沙县小吃这样的店面，沈樱走到巷口就看到了牛涛在跟一个穿一身黑的高个子男人在抽烟。
两人同时转过身看向她，隔着一段距离，可沈樱还是看到程佑嘴角淡淡扬起了一个弧度。
但他整个人依旧非常冷硬。
“哥......”沈樱叫了他一声，就跑了过去。
程佑站在原地，沈樱扑过去拽住他衣服就开始忍不住哭。
毫无缓冲地大哭，她觉得他太苦了。
这种苦像是在控诉为什么老天爷给他的剧本这么难，从他出生后，他们家就开始一点点变得破碎不堪。
程自强变得越来越混蛋，李静媛在他面前总免不了要吃亏，所以程佑从小就养成了一副不怎么说话，但又非常强硬的性格。
小时候，沈樱经常听程自强说，说程佑就是他上辈子的冤家。
说有些小孩是带着福气出生的，程佑不是，他就是个不孝的孽障。
可沈樱觉得，她哥没错，他也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
沈樱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高中部也有几个混混，总是爱挑衅他。
他的世界总是充斥着各种暴力，永远都处在一种不是你输就是我赢的斗争中。
他一直都在躲避这样的环境，他脑子聪明，学东西比别人快，后来终于考上了大学，可命运转了一圈却还是转回了原地。
程佑拍了一下她，开玩笑地说：“怎么没带你男朋友？”
沈樱知道这只是一句缓解气氛的客气话，他连自己都不愿意见，怎么可能会见她的男朋友。
他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很多，长相没怎么变，就是气质变了，她无法形容他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气场。
可能狗路过，都得绕道走。
沈樱抽噎着说：“他不在学校。”
“好了，别哭了。带你尝尝这家店。”牛涛指了指身后那家店说：“以前我跟你哥经常在这边吃。”
他又指了指巷子里一栋破旧的小楼说：“那是你哥租的第一个房子。”说到这他一脸无语地说：“结果，现在又住到这儿了。”
这里的楼间距非常非常窄，看着比他们老家的老房子还差，而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几年前租的时候八百块钱一个月，现在物价上涨都涨成1300了。”
沈樱看着那栋小破楼，可能连点阳光都晒不进去，这么一想就觉得他更可怜了，又要哭。
程佑低头促狭地看她，“到底是谈了男朋友的人。”
沈樱也顾不上害羞跟难过了，直接动手打他。
程佑拍了拍她脑袋说：“进来说吧，我又没死，哭什么。”
沈樱擦了擦眼泪也不哭了，这家店是一对老夫妻在经营，他们三个人点了六个家常菜又点了一个汤。
连一个啤酒都没人点。
“这里生意不太好啊。”沈樱看店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程佑说：“上班的那些人都还没下班。”
“哦。”沈樱点了点头。
程佑问：“牛说你要出国了，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