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妤咋舌,“他什么时候那么积极——”
“他一直都很积极啊,修行之外就会去蚀骨秘境。自从你们失去记忆的那件事后,变本加厉地对自己狠了。”肆愿压低声音,发现异澜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的,肆愿又抱臂阴阳怪气起来,“毕竟有些人,一早就不关心我们仨了——”
异澜:?
异澜看着肆愿,很缓慢地感受到一种被挑衅的情绪。
他想了想,慢吞吞地从万宝袋里拿出份精致的糕点盒来。
前几日虞花妤没醒着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去食堂,时不时碰上好心的男修女修,积极地要带着他参观宗门,告诉他哪些好的值得采买的,这便是其中一件,还是排了许久的队才采买上。
精致的小盒打开,异澜往不知为何发愣起来的虞花妤面前推了推,虞花妤愣愣地道谢,接过,咬一口。
异澜非常满意地看见肆愿鼓气憋屈又不开心的样子。
虞花妤机械地吃着糕点,满脑的尖叫鸡跑过。
她这一觉睡醒,世界天翻地覆,内忧外患。
原文里,阎时可没那么早拿到蚀骨石啊,怎会如此!!
蚀骨石是让作为后期龙傲天的阎时,突破禁锢的灵力的根源。
因为他其实就是另一半的镇鬼符。
在原文里,只想让宗门所有人都完蛋的原主帮助反派入侵宗门,差点死之时却仍被温轶芽救了。
她犯下如此多的错事,温轶芽都原谅她,这让原主感动不已,幡然醒悟。
因此原主奄奄一息时,自愿用蚀骨石的力量,让自己代替阎时成为了镇鬼符。
阎时拿到蚀骨石,等于她离可能无法规避的死亡剧情线更近一步。
门口“砰”得一声。
阎时站立不稳似的撞上门口的鲜花摆件罐。
他的侧脸上多了锋利的一条疤痕,看起来肃穆冰冷几分,像是染了惨痛的经历而气质上年长了几岁,从少年气有了向成年男子的过渡。
阎时随意捏诀将地上的土壤、鲜花、碎片一清而空。
他捏诀时的动作迅速利落,也和以前有些优柔寡断的气质不太一样。
“你没事吧?”肆愿上前要扶他,阎时淡淡摇头避开。
他抬头一眼看见挨得近的虞花妤和异澜,视线停顿两秒,什么也没说地随意挑了附近的位置坐下,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
这,他这么大个变化,显然是拿到蚀骨石了吧……
虞花妤更暗自抓狂了几分,她睡着的几天,剧情全赶着往上跑啊,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摸着和她展开了一场谁先到结局的友谊赛吗?!
廊外汲取日光精华的弟子陆陆续续回来,清晨的日光更明媚了些,没过多久授课的长老也抱着古籍的一摞书进来,看起来不过是平常的一天开始。
虞花妤枕着手臂,和阎时如出一辙的动作趴在桌上。
她一有烦心事就困。
这种症状俗称,逃避现实。
灵咒课的念咒声钻进虞花妤的耳边,咕噜咕噜得像煮粥的声音,还挺助眠的,也不知浅浅地睡了多久,她的肩被人轻轻点了点。
虞花妤动了动眼皮,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了眼,异澜小声和她说“南执砚来了。”
虞花妤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不止南执砚,廊外日光照着的地方,可是来了一群人,虞花妤眯起眼看,为首作派儒雅的宗主,立于他身旁的南执砚,往后是更多的别的宗门的宗主或是左膀右臂,浩浩荡荡地,看起来又是视察弟子情况,
坐她前桌的两位弟子低声交谈起来,“宗主可真行啊,走哪都要带上南执砚。这是向别人炫耀什么,咱们宗有个雌雄莫辨的大美人吗?真是让人看笑话。早知道是这样的宗门,我就不来了。”
“你别说,多得是弟子因为这人转咱宗门。”
“欸你——”
同样在骂的,还有廊外面带假笑的其他宗门的人,他们已经看见不少别宗的弟子,现在可是稳稳坐在岐寞宗的咒法课堂里。可心里无论骂得多痛快,面上还得附和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甚至心底隐隐觉得,这清缴鬼渊宗,该不会是个把他们聚集起来的幌子吧?思及此都不禁戒备几分,盘算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敞亮的廊道因这群人显得狭小拥挤不少,宗主若有所思地缓步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十几人也跟着顿步。
颜色不一的宗门袍里,南执砚的一身白衣尤其出挑,他淡淡扫了一眼坐在里面的他们,像是对里里外外的事都没什么兴致似的移开目光,如同矜贵的纨绔公子哥,遥不可及又吸引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虞花妤甚至听见倒吸气的声音。
与其他人不知在交谈什么的宗主,本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美相貌,与南执砚站在一起,都沦为背景板而黯淡无光。
虞花妤惬意地支着脸,目光直勾勾又肆无忌惮地打量南执砚,好心情地对比着,他现在看起来有多疏离淡漠得如同高岭之花,在被她剥去翩跹外袍后就有多……
“不如松山虞家的姑娘来回答吧。”宗主忽然开口,朝里望了一眼。
虞花妤一愣,齐刷刷的目光紧接着随到她身上。
虞花妤尴尬地应声站起来,宗主指了几位别的宗门的人,温和地介绍说,他们和她的爹娘交好,她也该喊两句师伯的,末了儒雅一笑,“说说你的见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