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不会这样对她,但是架不住所有人都在被剧情一直推着往前走。
离灵符乱斗的湖畔边越来越近,虞花妤却突然感觉被一阵结界抵挡。
若干小簇的鬼火不知从哪冒出,在她要对付它们之时,又发现它们停下摇晃的动作。
它们对她似乎没什么攻击的意思,但她往左,它们团团聚成半人高的小护盾般的形态,跟着往左。
她往右,它们跟着往右。
她弯腰,它们就跟着探头。
“……”
百米之外的人打得你死我活,她在这里被鬼火拦下,严防死守不让往前。
它们看起来比南执砚惯用的鬼火较小,虞花妤算算实力对比,胜算或许是有的,不如砍了它们。
刚动了念头,鬼火们机敏地一通散开,围绕在她的头顶两侧,身侧,脚侧,转圈晃荡,仿佛目的只是要将她拦截在此处。
虞花妤捏紧灵剑,对不住了,她的同门师兄弟们需要她杀出一条血路去支援!
“姐姐躲开——!”
温轶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下一秒,数株鬼火被应声斩断,飘忽成光影消失。
温轶芽劈砍的动作,快得让虞花妤都没看清,只觉得噼里啪啦被高超的剑法秀了一脸。
女主角默默地长成了不得的样子!
温轶芽一把捏住虞花妤的胳膊,焦心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虞花妤愣愣地摇摇头,温轶芽长长地松了口气。
虞花妤却没法放松,看着温轶芽浑身上下的白衣都被溅了不少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温轶芽往虞花妤的脖颈上挂了个平安符,和她脖颈上的一样,“这是阎时让我转交给你的,能护身。”
虞花妤一边听着温轶芽解释现在的情况,一边跟着往乱斗的更中心走。
现在的剧情发展和小说一样,鬼渊宗设的局,鬼渊宗占了上风,以及……
疏邪除了要秘境和镇鬼符外,声势浩大地聚集各宗门弟子,更是为了满足他计划里的变态的一环。
疏邪想看南执砚杀人。
想让南执砚和他一样,心里只装有复仇,让南执砚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生活。
整个湖泊被浸染成红色,天上地下四处都打成一片,但人数最多的,显然是穿着一致宗门服,一早有备而来的鬼渊宗。
湖心最中的亭子顶上,躺着一名弟子。
他像是被灵力禁锢得死死的,无论怎样试图挣扎,都无法动弹。
南执砚手持剑,抵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疏邪说,当年就是这人告诉的岐寞宗,说有个天生异象的人降生。
南执砚的剑朝前抵了几分。
本是普通的一句话,却导致了后来,岐寞宗大费周章地去他们的族里,将他带走,假意说他是修仙的好苗子,再在之后,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是天生的不详之人,而放火杀死他全族的人。
而他一直以为的,自己导致的卿夜楼崩塌,也根本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他知道卿夜楼很危险,但风也阑师兄骗他说会去救其他人。他当时得知全族的人都死了,误以为自己不详,才离开了镇守,最终楼塌了。好笑,先前总有人说,他使用了禁忌的咒法才遭了天谴,惹了不详的命运,为的是复活族里的人。被平白误解这么多年,现在他和疏邪,倒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虞花妤看着一身鬼渊宗黑红衣袍的南执砚,猎猎冷风让他看起来肃冷又可怖。
虞花妤脑内想了很多的办法,原本好几次南执砚要黑化,都是温轶芽压下来的,尽管现在这两人好像完全不熟……但这种情况,也只能让女主角来开大了吧?!
虞花妤硬着头皮转头,“轶芽——”
温轶芽不见了。
虞花妤焦心地四处环顾寻找,肩上一沉。
一只手搭了上来,亲昵地将她往怀里带,“找什么呢?你不看着南执砚?”
来人的语气寒到骨子里,拖长音调像极了毒蛇在耳边轻声细语,让人的恐惧感从背脊升起,四肢仿佛都被麻痹。
虞花妤努力忽视心里泛起的不适感,想要推开,疏邪只将她的肩拉得更近,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掰向南执砚的方向。
疏邪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兴奋,“你看,他要杀人的样子,是不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早该这样做了!”
他压低了声音,“等他杀死那个人,我就同时让你的毒发作,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了一桩冥婚。”
虞花妤的心脏剧烈疼痛起来。
她瞪大眼看疏邪,指了指南执砚,指了指自己。
那边明明还没要下手啊。
他【——】的,说话不算话,这么赶着送她走!
“啊,手滑了。”疏邪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地在颤抖,“不过我估摸着那人也不好看,你还是一早下去,找个好看的吧。”
疏邪的笑容越来越大,和南执砚有几分相似的眼眸兴奋地盯着虞花妤弯下腰,气喘吁吁的濒死模样。
她终于要死了,变成一滩再也不会开口的尸骨。
疏邪笑得开心,眼角眉梢都是天真的笑意。
他要往南执砚的方向去,走了没两步,又听见虞花妤呜咽的求救声。
他脚下一顿,不敢相信地回头看。
在虞花妤腰上,万宝袋打开,若干灵符飞出,夸张得将她裹得一层又一层,在夜晚里再显眼不过的发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