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国公瞠目惊愕大口大口喘息,好像脖间有人勒脖令人无法吸气。
玉晏天直起身子,叹口气故意道:“罢了,父亲既有悔心,你我终究还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玉国公心中七上八下,可闻见玉晏天说父子之情,似乎下了决心。
“当年的事,是为父对不住你母亲,为父被猪油蒙了心,怎就被马娇芸这个贱人骗得团团转,你可知那东城米行是谁的产业?”
玉国公反问玉晏天东城米行之事,不过这东城米行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街上随意找上个人打探一下便知。
“说是彭知县的小舅子,想必幕后真正的掌柜应当是彭知县本人。”
玉国公颔首,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恨恨道:“马娇芸便是彭知县引见,才有了如今这般孽缘啊!”
玉晏天明显觉得玉国公话里有话,可玉国公似乎仍在顾及什么有些话并未明言。
玉晏天毫不留情,说了一句诛心之言:“莫不是,继母与彭知县之间不清不楚……”
玉国公举袖遮住脸面,生怕旁人听见压抑着小声痛喝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看来玉国公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何敢断定马娇芸与彭知县私通。
“父亲何时得知此事?”
玉国公究竟是近来知晓,还是从前便知。
玉国公握拳捶打着床边发泄怒火,如今在儿子玉晏天面前他还有何脸面可言。一咬牙说道:“为父也是今日方才知晓?”
“今日?”
轮到玉晏天诧异,今日一早彭知县不是来府探望裴大国。
莫非,无意撞见马娇芸与彭知县勾搭不清。
玉国公缓口气,徐徐道来事情原委。
原来昨日马娇芸将银票给了玉晏城,一早玉晏城马不停蹄赶往登仙楼为萧嫣赎身。
萧嫣见是玉晏城虽有不满,可比起年老体衰的彭知县和肥肠大耳的梁县丞,已是上上之选了。
老鸨红娘接了银票哪有不放人的道理,取了萧嫣的卖身契交与萧嫣。
萧嫣简单收拾一些衣物,只携了那张紫檀木的琵琶随玉晏城去了。
回到玉府花园,恰巧碰上要离府的彭知县。
彭知县听闻萧嫣被玉晏城赎了身,不由分说与玉晏城争执了起来。
“你这兔崽子,竟然抢本官的女人。”
彭知县怒骂玉晏城,莫说玉晏城了,萧嫣先不乐意了,嗔怒道:“彭大人请自重,萧嫣与彭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彭知县妒火中烧,对萧嫣也是急赤白脸恶言相向。
“你一个青楼女子谈什么清白,不过是任人消遣的玩意……”
玉晏城哪能见萧嫣受辱,虽然彭知县是官,可这是国公府他可不怕彭知县。
玉晏城一挽袖口,一拳打在了彭知县右眼上。
彭知县痛嚎嘶吼,二人推推搡搡拉扯起来。
下人见状急忙去通知家主,很快马娇芸闻讯赶来急忙横在了玉晏城与彭知县中间。
“城儿,你先下去安置这位,萧女郎。”
马娇芸推搡着玉晏城快走,待玉晏城与萧嫣走远才与彭知县理论起来。
“彭知县,还打着那头牌的主意啊,可不巧了,那女子从今日起便是我玉府的人了。”
马娇芸满脸得意,更像是吃醋计较的悍妇。
彭知县东瞧西看,小心谨慎开口:“我说芸儿啊,你就放过本官吧!本官的夫人都过世三年了,总不能让本官一直独守空房吧。”
马娇芸白了一眼彭知县,冷哼道:“你这死鬼,不是说后辈子要守着妾身过吗?”
马娇芸说完四下观望,偷偷掐了一把彭知县的大腿。
彭知县眼上被打一拳仍旧火辣疼痛,这又被马娇芸掐了一把直呼饶命。
“芸儿啊,怎么说你都是玉府的夫人,你我往来多有不便,本官身边也需要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相伴……”
“我呸,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就是看那萧嫣年轻貌美。”
马娇芸埋怨指责,怒不可ʟᴇxɪ歇打断彭知县,而玉国公其实方才比马娇芸晚了一步赶来花园。
只不过玉国公一开始本想着马娇芸是个妇道人家,彭知县多少顾及着面子不会太过刁难。
他哪成想躲在一旁,窥得马娇芸不安于室红杏出墙的秘密。
玉国公强忍着屈辱与怒火,直至彭知县离开。唤来了家丁,将马娇芸与玉晏城捆了起来。
玉国公垂头丧气结束回忆,瞧了一眼玉晏天。
却见玉晏天眼神嘲讽,嘴角甚至不经意露出一分笑意。
“你此刻应当心中痛快,嘲笑为父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玉国公仰望着陌生疏离的儿子,更是悔不当初。
玉晏天眼里只有无尽的冷漠,一字一顿:“善恶到头终有报。”
转身走向门口,略略止步冷漠撂下一句: “父亲还是注意着,自个的身子吧!”扬长而去。
玉国公摇头无奈,不知该如何解开儿子心中的郁结。
已是午后,骄阳慵懒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