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离回京只剩一日, 南宫盛蓉戴了帷帽,遮好容貌与庄夫人上街采买一些路上用品。
在一家胭脂水粉店外,碰上一媒婆子领着几名妙龄女子过来。
无意闻见两名女子窃窃私语, 其中一女子言道:“玉国公府好大的派头,我虽是庶女,可我何家也是殷实人家,想不通, 为何父亲要将我送去国公府, 任人挑选争什么女婢?”
另一名女子咯咯娇笑道:“看来你父亲未与你说实话,国公府又不缺侍女奴婢, 其实是为他那长子玉侯爷挑一位偏房。”
那女子闻后更不乐意了:“为何是偏房,不是正室?”
“你傻啊,那玉侯爷,自幼在皇宫长大,婚事自然是当今圣上说的算。”
那媒婆子闻见二人言语,提点道:“莫要胡言乱语,那府上贵人可不喜多言之人。”
两名女子立刻噤声不语,跟随上去匆匆离开。
庄夫人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耳背,自然未听到两名女子议论什么。
南宫盛蓉可是每个字眼,听得一清二楚。正是有帷帽遮挡,以至于庄夫人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南宫盛蓉眉眼嗔怒,心里的醋坛子早便翻江倒海。她若乖乖回宫,岂不是任由玉晏天逍遥风流。
南宫盛蓉隐忍不发回到太傅府,弄到一身侍女服饰,半夜三更从后门溜出了太傅府。
南宫盛蓉压根便未去住客栈,反正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
她可不傻早在离宫时,便弄清楚了东山城的舆图。
南宫盛蓉一路向东,约摸有半个时辰便寻到了玉国公府。
南宫盛蓉藏在玉国公府对面的巷口,静待日升天明。
直至看见玉晏天离府,她便大摇大摆去往国公府正门。
不出意外,南宫盛蓉被守门拦住ʟᴇxɪ。两个守卫看着她虽是侍女装扮,可年轻貌美口吻倒算和气。
“听闻国公府在招侍女,小女子前来想讨这份差事。”
南宫盛蓉刻意收起古灵精怪,装作柔柔弱弱恭敬有礼。
这两名看守,哪里见过如此多娇婀娜的美人。早已心猿意马,一听要入府为婢更是私心欢喜。
一人反应快,说了句:“女郎稍等,我这便去唤管家。”抬腿向府内疾奔而去。
另一人心里暗骂被对方捷足先登,在美人面前殷勤表现。
刘管家过来,一眼也被南宫盛蓉的美貌震惊。
虽说萧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可萧嫣年长,身上是那种熟女的妩媚撩人。
而眼前这位少女,虽是朴素侍女打扮,可周身散发出莫名的贵气。
冰肌仙姿又有少女特有的明媚灵动,与萧嫣比虽然是各有千秋。可单单看在这份少女娇柔,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刘管家端着架子,一手拖着大肚腩疑问道:“你是哪家人氏?昨日为何不与其他人,一同前来应选?”
南宫盛蓉不慌不乱,将早已编好的说辞道出。
“小女子是城南何家的另一名庶女,昨日姐姐落选,父亲遣我来试一试。”
昨日与何家的庶女,也只是匆匆一面。刘管家实在想不起,那名女子的样貌。
昨日那些女子样貌也算周正,可压根入不了玉国公的眼。
“你随我入府,去见国公吧!”
刘管家领着南宫盛蓉去见玉国公,南宫盛蓉垂首低眉,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昨夜马娇芸被关押到,玉晏天亡母旧居。
玉国公心中厌恶,命人今日重新收拾厢房。故而昨夜,仍宿在书房内。
“公爷,何家还有一女,前来应选?”
刘管家入书房禀报,顺便与其他侍女一起伺候玉国公洗漱更衣。
昨日基本将城中未出阁,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子挑了个遍。
没有一个满意的,各个小家子气。
玉国公不抱什么希望,随意打发道:“不入眼的,莫要领来,耽搁本国公的工夫。”
刘管家嬉皮笑脸回道:“公爷,这个样貌身段,可不输那个萧嫣。”
玉国公一听眼睛一亮,这东山城竟还藏着这等美人。
其实打从玉晏天回东山城后,玉国公一心想讨好,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私下一直张罗着此事。
玉国公饶有兴趣他倒要看看,如何不逊萧嫣。
“将头抬起来,让国公好生看看。”
南宫盛蓉一脸正经,慢慢昂首与玉国公对视。
玉国公忽然怔住,一脚踩空台阶,踉跄向前险些摔倒。
南宫盛蓉娇媚一笑结束回忆,从床榻上坐起,揪住玉晏天衣角,撒娇道:“该说的本公主都说了,玉晏天,你就不要再与本公主置气了,好吗?”
玉晏天任由南宫盛蓉摇晃衣角,绷着脸问道:“公主可知,陛下御令,若五日内,还未收到公主返京的消息,便要治微臣的罪。”
南宫盛蓉撅着朱唇一脸不乐意,从床榻上下来扑进玉晏天怀里。
声泪俱下做戏,可怜兮兮求道:“本公主不要回京,除非你随我一同回京,呜呜……”
“殿下,这招对微臣不管用。”
南宫盛蓉听着冷厉之言,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