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玲颔首竟赞同道:“侯爷所言极是,这上了年纪,好多事情当真是记不清楚了。”
玉晏天冷笑不语, 云香玲似乎又想开口说什么。
云楚清被抱上马车后, 南宫盛蓉嫌玉晏天磨磨蹭蹭还未出来。折返到云府门口,叉腰喝道:“玉晏天,还不快给本公主出来。”
玉晏天撇下云香玲,加快脚步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迎上前。
南宫盛蓉见玉晏天笑靥灿烂, 情不自禁与之相视莞然娇笑。
“殿下,微臣这不是来了。”
玉晏天竟然不顾礼节,胆大妄为径直拉上公主的手腕。
南宫盛蓉心花怒放, 一时眉来眼去忘了这是在云府正门口。
瞥见云香玲,公主猛然间清醒过来。蹙眉似有厌恶般甩开玉晏天,嗔目回身先行上了马车。
云香玲拱手恭敬目送,直至马车消失在眼目中。
云香玲踏入府门, 阴冷吩咐道:“关上府门。”
朱红大门轰然关闭, 云香玲的眼神越发狠厉。
“母亲,为何让他们带走楚清?”
云楚乔一身竹青长袍, 从竹林出来。
云香玲冷哼自得道:“他们将人带走,也省得咱们费心如何将人送出去。”
云楚乔担忧道:“母亲不怕楚清胡言乱语,说出不利于计划之事?”
云香玲单臂负手,一手摸着腰间的官袍腰带,狡猾笑道:“她不会说的,即便说了也不打紧。”
云香玲顿了顿,一脸轻松宽解道:“眼下你要做的事如何赢得公主的芳心,其余事你不必忧心。”
云楚乔垂眸打量一下穿着,有些嫌恶道:“为了博得公主的关注,孩儿整日伪装,都快忘了从前是哪般性情了。”
云香玲骤然变脸训斥道:“成大事者,这点事情都嫌委屈,还谈何大业。”
云楚乔默不出声,可心中着实觉得窝火。这玉晏天只要在一日,公主的眼光便不会留在他身上。
“对了,魏尚书明确拒绝了与肖家结亲,方才母亲倒瞧着,那魏子良似乎对楚清有些情意。”
云楚乔却不以为然,魏子良与云楚乔在宫中一起伴读九载。
即便有些情意也在情理中,何况云楚清这些年的心思全在裴泫铭身上。
魏子良虽是尚书之子,可一早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与驸马之位无缘。
玉晏天也已及冠,宫中却未有旨意下来。莫说云楚乔,整个京城都在猜测这驸马之位尚有变数。ʟᴇxɪ
如今公主对玉晏天的态度起了变化,这满城流言蜚语五花八门。
云香玲见儿子云楚乔满脸愁色,只觉得其还是不成气候,耐心教导道:“既然楚清去了公主府,你这个做大哥的,不是应该常去探望,机会要靠自己去争,去拼,你可明白?”
云楚乔颔首示意,又急切言道:“母亲还是快去看看父亲吧!父亲看上去不像是装病,已有两日未下床了。”
听闻丈夫何知君,云香玲面上有些不胜其烦冷哼一声:“知道了。”抬腿离去。
风过树动,云涌残阳。
公主府,一处厢房内。
赵太医为云楚乔诊过脉,说无大碍清淡饮食几日慢慢便会恢复如初。
玉晏天与魏子良两个大男人,自然不方便在内。
二人守在厢房外,待赵太医出来。
赵太医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方便言语,魏子良识趣退到几丈外方便二人言语。
“那裴泫铭确实是中了迷心散的毒,而且毒已入脑,即便能好,神智也如同七八岁的孩童。”
玉晏天的猜测得到的印证,他眸色冷厉语气淡然道:“近日,你去好好查查李太医的底细。”
赵太医应声,拎着药箱告退。
屋内,云楚清服了人参汤恢复了些气色。
南宫盛蓉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喂云楚清食用。
一碗粥下肚,云楚清觉得浑身有了力气。
云楚清莞尔虚弱一笑,向公主道了谢。说着话,美目忽然星光点点噙了泪水,悲伤哽咽道:“殿下,你可知楚清为何绝食自残吗?”
南宫盛蓉有些心疼云楚清的身子,忙劝解道:“楚清姐姐,过两日待你身子好些,再说不迟。”
可云楚清撑着一口气,拖起身子握住公主的手,哭诉道:“云香玲,想让云楚乔做驸马……”
云楚清说这些南宫盛蓉早已知晓并未错愕,让她诧异的是云楚清竟然直呼二人大名。
这勾起了南宫盛蓉的好奇心,一时忍不住追问:“楚清姐姐,与家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楚清忽然眼神暗淡,泪眼摩挲悲悲切切呜咽道:“我,我根本就不是云家的女儿……”
此言一说,公主瞠目结舌。一瞬间想起了多年前,那些有关云楚清身世的传言。
“难,难道,你是我父皇……”
南宫盛蓉磕磕绊绊问了一半,云楚清掩面哭泣直摇头道:“不,与陛下无关……”
听闻与父皇无关,南宫盛蓉揪紧的心松快下来。
慌忙替云楚清拭了拭眼泪,劝道:“楚清姐姐,这么哭着十分耗费精气神,还是待你身子好些,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