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使伸手捂住脖间,往前踉跄挪了两步摔倒在地。浑身抽抽抖动,血流不止淌了一地。
南宫盛蓉惊恐万分,拽着玉晏天胳膊磕磕绊绊道:“这,这,为何……”
玉晏天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抚道:“殿下,莫怕,有我在呢!”
南宫盛蓉回过神努力克制恐惧,眼瞅着黑鹰冲了出去,又将门外不远东昌国的两个守卫杀掉。
“殿下,在此等我。”
玉晏天撂下这句话,奔了出去。
捡起死去守卫掉落在地的长剑,追了上去。
黑鹰手持夺过来的长剑,衣衫染着血迹十分引人注目。
东昌国外院的护卫,起初以为是刺杀南临国的殿下。
也不知该不该上前相帮,只是象征性阻拦了一下黑鹰。
直至玉晏天提剑追来大喊:“吴副使被那人杀了,还不快追……”
东昌国的守卫倒是尽忠尽责,有一个前去内院察看其余人原地待命。
玉晏天看他们不动,只得唤金甲禁卫阻拦黑鹰逃离。
很快,前去察看的守卫一路惊慌大喊。
原本不动的守卫,纷纷追了出去。
厉傲与林闻朝闻见骚动,出来拦住一名守卫一问大惊失色。
驿站正门禁卫重重,黑鹰打算翻墙出去。
可他方使轻功腾身而起,被便一箭正中后背重重跌落在地。
一瞬间,追赶而来的人将黑鹰团团围住。
玉晏天拎着剑命令众人散开,厉傲匆忙奔过来疾言厉色质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吴副使?”
黑鹰瞅了一眼厉傲,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拼力吐出话语。
“我乃,宇文,轩宁圣上的,御,前侍卫,黑,黑,黑炎……”
以厉傲这个岁数,当年事情虽然不是很清楚。
可宇文轩宁是宇文沐颜的父亲,只是闻见这个名字足以令厉傲震惊不已。
厉傲还想再问什么,黑影(黑炎)猛地头手一软断了气息。
厉傲上前一探没了鼻息,起身气愤揪住了玉晏天的前襟,恶狠狠道:“人是你带来的,若不给本使一个交代,我东昌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闻朝在一旁看得战战兢兢,也不知自己这条命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南宫盛蓉不疾不徐过来,虽然仍有些惊吓。可碰见缩在一旁的林闻朝,忍不住小声训道:“挺起腰板,林大人这般ʟᴇxɪ,哪里算是我南临国的好男儿。”
林闻朝急忙挺直腰板,又躬下身施礼唯唯诺诺道:“殿下,出了此等大事,该如何是好啊?”
南宫盛蓉没空搭理林闻朝,赶上前阻止发狂的厉傲。
“厉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公主在此,有何话不能好好说。”
厉傲无奈松开玉晏天,可凶狠威胁道:“殿下,这可有关两国相交,殿下不想看着边疆,再次开战吧!”
南宫盛蓉不动声色,只能假装淡定转而一脸威严将问题抛给玉晏天。
“玉侯爷,这人,究竟为何要杀吴副使啊?”
她言语刻意冷冰,厉傲怒气冲冲盯着玉晏天等着其开口看他如何狡辩。
玉晏天拧着眉,一本正经解释道:“此人名唤黑炎,乃是贵国曾经的皇帝,宇文轩宁的侍卫,原本今日准备将其秘密处决,可吴副使说要见此人,还说莫让厉大人知晓,因此本侯将他扮作车夫,带来见吴副使,事发时,本侯与殿下正在讨论棋艺,也不知他二人,便弄到此步。”
厉傲半信半疑,望向南宫盛蓉。毕竟事发时,屋内只有这四人在场。
南宫盛蓉不知玉晏天在搞什么名堂,可事关重大只得暂且顺着玉晏天的意思。
她郑重颔首,故意道:“人毕竟死在我南临国,既然要查,还请厉大人配合讲一些贵国秘史。”
厉傲原本怒不可歇的火气灭了大半,此事有关国主登基之事。在东昌国本就是不可置喙之事,岂能说与南临国听。
厉傲冷静下来,这次不是相求更像是逼迫,咄咄逼人道:“殿下,让沐颜公主过来认尸,若她认得此人,本使便不再追究吴副使之事。”
“这个好说,来人,快去公主府请沐颜公主过来。”
南宫盛蓉十分爽快应了下来,暂且与玉晏天在廊下坐着等待。
已到掌灯时分,驿站灯笼纷纷燃亮。
蝉鸣聒噪,偶尔一阵清风解燥。
南宫盛蓉坐在堂椅上,如坐针毡将玉骨折扇来回挥动。
玉晏天与她之间横着厉傲,看来这厉傲也不蠢信不过她二人。
隔开她二人,生怕她与玉晏天串词。
玉晏天仍是坦然处之,清清冷冷的模样。仿若这世间无事,能扰乱他心神一般。
不足半个时辰,姜栋护着宇文沐颜进了驿站。
瞅见宇文沐颜,厉傲撇下玉晏天迎了上去。
“沐颜,你脚怎么了?”
宇文沐颜一身杏黄襦裙,脚腕走路仍有些蹩脚。
对于厉傲的关心,宇文沐颜态度冷淡回道:“不小心扭到了,已无碍了。”
宇文沐颜冲姜栋使了个眼色,姜栋习惯性抬起手腕任其搭腕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