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斥责,可见玉晏天清冷的模样又心软,自言自语道:“公主就公主吧,谁让本公主……”
南宫盛蓉羞涩咬唇,剩下那句话只能在心里偷偷说了。
可又瞥见小宁子,不言而喻的偷笑。
南宫盛蓉瞪了一眼过去,小宁子急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笑。
南宫盛蓉毫无顾忌地拉起玉晏天的手,继续去往太极殿。
他的手还是如此冰冷,便如他的人那般清冷孤傲令人捉摸不透。
玉晏天没有躲,任由公主拉着他。
这般场景,这些年已然无数次旁人早就见怪不怪。甚至宫里传言,日后的驸马必是玉晏天。
可流言还说,也不知道一个病秧子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与公主,公主怎就看上了一个病秧子。
从前那个小女孩,如今只比他低上半头。
公主的手滑嫩温软,玉晏天每每这一刻心底涌出丝丝莫名暖意。
“公主殿下,于理不合于理不合……”
姚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见这一对璧人携手而来惊得老脸扭曲。平日也就算了,可今日皇帝也在若看见免不了一顿训斥。
玉晏天轻柔撇开南宫盛蓉的手,表情虽是冷淡可言语温和道:“公主,莫让微臣难为。”
南宫盛蓉还未答话不情不愿被老嬷嬷拉开了,老嬷嬷瞪着玉晏天恃势凌人道:“玉侯爷请自重,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
南宫盛蓉一听老嬷嬷如此责辱玉晏天,阴着脸还未开口,玉晏天却有礼有节谦逊道:“嬷嬷说的是,晏天不敢有非分之想。”
“算你小子识相。”老嬷嬷恶言恶语,强拉着公主先入太极殿。
“哎呀,嬷嬷你放手,放手啊……”
公主这些年骑马射箭拳脚功夫也都学了,若不是嬷嬷是皇后的奶娘,又年纪大了怕伤到嬷嬷她早就挣脱了。
小宁子见人离开,这才敢开口打抱不平道:“凭她是谁,公主喜欢,谁也没办法。”
玉晏天不是不懂公主的意思,只是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并不只是为了儿女私情。
玉晏天以手掩口故意咳了好几声,又不动声色低低训诫道:“隔墙有耳,在此莫要胡言。”
小宁子立刻会意挺直腰板侯在宫门外,玉晏天独自一人进入太极殿。
正殿内,上方是皇帝与皇后的桌案,大殿下方左侧是公主与淑妃,右侧是吴贵妃与玉晏天。
皇帝与皇后还未来,其余四人落座等待。
九年的时光吴贵妃与淑妃也入不惑之年,虽然风韵犹存却也到了芳华最后的暮色。
而徐内官身份低微,加上这些年也不受宠这种宴席皇后并不邀其参加。徐内官又是裴大国的人,惠安帝对其亦是避之不及。
惠安帝与姚皇后携手而来彰显帝后情深,如今二人年近半百头上的银丝再也无处可藏。
惠安帝看着行礼参拜的ʟᴇxɪ几人,挥挥手和颜悦色道:“平身,今日家宴都不必拘礼。”
几人齐声谢礼,回到各自的位置入座。
姚皇后亲自为惠安帝斟了一杯酒,惠安帝颔首以谢举杯高兴道:“来,举杯共饮。”
酒香微甜,吴贵妃意犹未尽夸道:“皇后娘娘酿的果酒堪称一绝啊!”
姚皇后也不谦虚,笑着客气道:“贵妃如此喜欢,回去让人送一坛果酒到祥乐宫去。”
“多谢皇后娘娘。”
淑妃接着也讨要一坛,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聊得很开心。
这般场景每年都差不多,不过这果酒的味道确实不错。玉晏天又自行斟了一杯,仰头饮尽。
惠安帝看着玉晏天独自饮酒,突然开口道:“玉侯爷的身子越发见好了,看来赵太医的医术更加精进了。朕记得你刚入宫时那瘦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呵呵。”
惠安帝明明在笑,可吴贵妃淑妃已然惶恐不安,生硬不自然的保持微笑。
玉晏天剧烈咳嗽两声,起身有气无力回道:“赵太医医术精湛,若不是赵太医整日以汤药吊着为微臣续命,微臣怕是不能苟活到如今。”
惠安帝捋了捋胡子,又问道:“汤药可还日日服着?”
“回陛下,不曾中断。”
惠安帝又挥挥手,关爱道:“快坐下,快坐下,都说了家宴不必拘礼。”
南宫盛蓉举起一杯酒起身敬道:“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惠安帝宠溺举杯豪饮下去,公主眼珠一转古灵古怪赖皮道:“父皇既然喝了儿臣的敬酒,便要答应儿臣一件事。”
惠安帝自然明白他这宝贝女儿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可仍旧宠溺笑道:“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今日父皇都答应你。”
南宫盛蓉放下酒杯离开座位,走到正中央跪地一本正经拜道:“儿臣从未出过宫,今日上元灯会,儿臣想与玉侯爷一起出宫看花灯。”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惠安帝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姚皇后更是沉着脸教训道:“公主莫要胡闹,出宫可不是什么儿戏之事……”
惠安帝抬手阻止皇后继续说下去,自己却哈哈大笑道:“好哇,朕的公主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识一下民风民俗,与民同乐。”
“陛下,不可啊!”姚皇后更急了,她如何都未料到惠安帝竟能同意。
惠安帝握住姚皇后的手安抚解释道:“蓉儿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终是需要一些历练助她成长。皇后莫要娇子如害子,孩子大了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