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半日,玉晏天回东山城的消息传遍城中。
谭县尉听闻消息,并未着急去相见。
他从衙役的描述分析出,众人必定是一路劳顿急需休整。
着人去国公府打探了一下,门口小厮直说主家吩咐不见客。
想必玉晏天应该会想见。庄太傅这位恩师。
遂,便特意过了午后,去了太傅府请人。
庄太傅府。
庄太傅在园中与夫人,一起侍弄花草。
虽然城中传遍,可庄太傅尚未听闻。
只因今日府内,并无人出府。
为此没有听到,玉晏天回东山城的消息。
下人来报谭县尉登门,庄太傅不禁诧异。
自打玉晏天离开东山城,二人之间甚少来往。
不等仆人领谭县尉过来,庄夫人先带婢女下去奉茶。
庄太傅放下手里的家伙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理了理衣衫。
谭县尉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一来便径直拱手道:“庄太傅,永城王回东山城了。”
庄太傅下意识想去捋白胡子,又觉得手脏。怔了一瞬,自言自语疑惑道:“永城王?什么永城王?”
谭县尉只道庄太傅。年纪大记性不好。顾不得不敬,直言玉晏天名讳。
“玉晏天啊,前些日子不是张贴皇榜,他成了驸马,被陛下封为永城王了。”
一经提醒,庄太傅老目一亮,直呼道:“老了,老了,你看这记性,也不大好了。”
庄太傅笑了两声,发觉不对劲,神色一紧道:“不是上月中旬成得婚,算算日子不过半月而已,为何突然回来东山城,不对啊,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谭县尉摇摇头,一本正经将心中的不解说出:“谭某也觉得奇怪,可永城王不见客,谭某也无从得知,究竟出了何事?所以想请太傅与我走一趟,去国公府见见永城王。”
庄太傅全然忘却,手上沾有泥土,捋着胡子深思片刻,拒绝道:“不妥,老朽暂且不能随你去。”
谭县尉方想问为何,庄太傅却又道:“新任的知县,可知道此事?”
谭县尉颔首如实道:“知县大人知谭某与永城王熟识,特命我先去接待。”
庄太傅心中隐隐不安,连连摆手,劝道:“先别去叨扰永城王,谭县尉你,还是先守好城门,老朽这心里不安生,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谭县尉虽然粗鲁,却也不是无脑之人。
听闻玉晏天入城,便让人关了城门不得随意出入。
只是那新任知县,确实是两袖清风之人。
但也是胆小怕事之人,不然也不会身为知县不出面,让他一个县尉露面。
“太傅放心,一得到消息,便让人关了城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城门。”
庄太傅稍稍安心,仰头看了看日头。
已是日斜西山,郑重交代道:“这会不妥,待天色黑透,你我再登门国公府。”
第156章
峨眉新月朦胧, 夜风不安分地撩拨树枝。
不远湖面上,一叶扁舟,携着一点亮光渐行渐近靠向岸边。
舟上, 一身穿茶色阑珊的男子。付了船夫过水钱, 便上了岸。
男子肩头背着包袱, 一手拎着橘色灯笼。
借着光亮若隐若现出,眉清目秀的容貌,原来是玉晏城。
眼前一片漆黑,玉晏城嘴里嘀嘀咕咕为自己壮胆。
“都说这锦州热闹不亚于京城,怎地宵禁如此之早,路上都无人烟……”
玉晏城脚下不查绊倒在地,手里的灯笼脱了手, 落地登时熄灭。
眼前一黑, 伸手不见五指。玉晏城狼狈爬起,心惊肉跳闷头向前急奔。
奔了几十丈,可算瞧见亮光。更不敢停脚,向发光之处奔去。
耳边渐渐人声嘈杂, 似有小贩叫喊售卖物品。
玉晏城定眼望去,正是城中的市集。
街巷楼阁一一映入眼帘,这才舒口气放缓缓脚步。
玉晏城东瞧西逛, 满脸不屑嘀咕:“这,看着,还没东山城繁华呢。”
话毕,肚子一阵咕噜叫嚣。
玉晏城四下张望, 心想先找个客栈住下填饱肚子。
玉晏城寻了个客栈, 要了一间普通厢房吩咐让小二送些吃食入房。
虽然玉晏城头一回,一个人出远门。
可他秉承财不外露的原则, 免得贼人盯上。
一路吃住普通,任谁看了都像一位,不远千里离家求学的普通读书人。
饭饱人乏,玉晏城合衣搂着包袱,呼呼大睡。
街上一群布衣打扮之人,乘马慢行。
忽然互道眼神四下散开,没了踪影。
客栈内,玉晏城一阵尿急背着包袱去找茅房。
他着急忙慌,问了小二ʟᴇxɪ茅房所在,便直奔后院茅房。
天色不早,店内没什么吃客。小二擦拭着桌面,整理桌椅。
只见一个头戴帷帽手持长剑,身着红衣劲服的女子入了店。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瞧见红衣女子手里有剑,点头哈腰压根不敢去仔细打量女子。
女子掏出一张画像,冷冷道:“小二,可有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