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越将自己的玩牌从腰间取下,精准掷到把手兵士脸前。
“魏将军回来了,快去禀报大将军。”
把手的领头,身手不错抬手一把接住腰牌。
看一眼腰牌眼神凝重,他并未放行。而是先派人去通知裴啸凌。
第161章
“刺, 抬,刺……”
校场一群兵士,手握长矛训练, 气势如虹响彻云霄。
裴啸凌身着枣红劲服, 在队伍最前方, 来回扫视监督训练。
“大将军,魏将军回来了。”
来报信的士兵跪地参拜,裴啸凌神色一沉,随即命道:“将人,带去我营帐中。”
“是。”
那士兵领了命,便回去回禀。
军营口栅栏,挪开一道入口。魏子越为首, 领着众人入了军营。
“魏将军, 大将军让您,入他的营帐一叙。”
魏子越颔首翻身下了马,指着身后的玉晏天等人,介绍道:“那位是永城王, 你还是先去通传大将军,前来相迎吧!”
那士兵却不挪动,一脸镇定回道:“魏将军不必担心, 大将军已吩咐我等,将永城王安置好,您还是,速去见大将军吧。”
有人接过魏子越马匹的缰绳, 已将马儿牵走。
魏子越意味深长, 看了一眼玉晏天。心中忐忑不安,甚至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裴啸凌。
魏子越心事重重, 独自去往裴啸凌的营帐。
而那名兵士,则向玉晏天屈膝行李,略带恭敬道:“请永城王随属下,去您的营帐。”
玉晏天等人拎着包袱,马匹全被被人牵走。
有人领着曹勇,与手下去往别的营帐,那兵士领着玉晏天与姜栋去往别处。
玉晏天不苟言笑,姜栋竟机灵与那名士兵,套起了近乎:“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士兵人高马大,脸上肤色黝黑粗糙。听后对姜栋,客气笑道:“姜将军折煞末将了,末将姓韩,是大将军的亲兵护卫,只是个百夫长而已。”
姜栋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询问:“裴国老何在?我与永诚王,拜访见见他老人家。”
韩百夫长有些为难道:“裴国老卧病在榻,要想见他老人家,得大将军的首肯。”
裴啸凌早已交代下来,对方问什么如实说便好。
姜栋嗯了一声,不好再问下去,随着韩百夫长到了一处营帐。
“王爷,与将军在此营帐休整,饭菜自会有人送过来,末将告退。”
韩百夫长也不等二人回答,便自行离开了。
这顶营帐占地不小,朝帐口的地方摆放了长案。
长案后有一排书架,摆放着一些书籍。
左右两边则被分成两个隔间,隔间有门帘遮挡。
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短榻,以及一张质朴无华的屏风。
“这未免,太简陋了。”
姜栋察看一番,两个隔间并无不同之处。嘴上抱怨,实则也明白在军营一切从简。
玉晏天将金色头盔卸下,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脖子,无所谓道:“还是先休整一下,羊入虎口,万事小心。”
玉晏天随意进了一间隔间,放在包袱,当真躺到短榻上闭目养神。
姜栋自然不如玉晏天气定神闲,回到隔间,摆弄擦拭着随身宝剑。
那边,裴啸凌营帐中。
魏子越撩开帐帘进入,她望着背对而立,朝思暮想的身姿,顷刻红了眼。
更是怒上心头,这么多年她痴缠默默守候所有委屈,化作怨恨再无理智可言。
魏子越不管不顾意气用事,怒道:“裴啸凌,整整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
裴啸凌闻言猛地回身,眼神中有些心疼之色。
他凝着魏子越,动容喊了声:“阿越……”
这一声“阿越”,令原本劈头盖脸愤慨的魏子越,骤然噤声难语。
十年前,未入军营时,裴啸凌唤她“阿越”。
可自打入了军营,这么多年裴啸凌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是以“魏将军”相称。
“阿越,你怎么哭了?”
裴啸凌有些不知所措,魏子越性情刚烈。从未在他面前露怯,何时软弱哭过。
魏子越原本只是红了眼眶,可裴啸凌如此温情唤她,泪涌而出哽咽道:“你父亲,如何了?”
直至此刻,魏子越担心的都是裴大国的死活。
若裴大国有事,她与裴啸凌之间决计再无可能。
裴啸凌与魏子越相隔一丈,提起父亲他却置若无闻,反问道:“之前你说过,无论怎样,都愿嫁于我,可还作数?”
魏子越怔了一瞬,恍惚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裴啸凌如此问,莫非裴大国当真无恙。
魏子越定了定心神,有些别扭道:“可你父亲他,不是不答应你我之事。”
裴啸凌斩钉截铁,有些微怒道:“父亲是父亲,圣旨已下,他又能如何。”
魏子越可不是什么扭捏的女子,头一昂冷傲道:“既如此,想必陛下的圣旨,你当收到了,婚期定于何时?”
裴啸凌似乎早料到,魏子越会如此问,毫不迟疑答道:“这个月,二十三,也没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