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安也愣了一愣,正好有另一位保安过来,拉着那个警告邵宁远的保安暂时回去。
“这个人恐怕有精神病,只要他不闯小区的门,咱们别理他,要是他敢闯门,就直接报警!”
说话间,两个保安再次警告他不要乱来,回了保安室里。
但宋鱼却见邵宁远阴沉着一张不正常的脸,攥着拳仍旧站在那儿,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 ...
宋鱼不敢过多停留,快步离开了竹林。
她给章雨如打了个电话。
“雨如,邵宁远是一直都没找到工作吗?你又听说他的事了吗?”
宋鱼不明白邵宁远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副吓人的样子。
第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腼腆又害羞的男生;再后来成了他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早早就找到了别人都羡慕的工作;他工作之后收入直线上升,又因为调去海外工作,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意气风发”的状态,看事情看人的目光也逐渐居高临下;到了后面,更是国内国外交着两个女朋友,过着两种生活。
那会的他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可现在的邵宁远却面目阴沉、脸色青黑。
宋鱼问了章雨如,她和邵宁远之前在同一家公司,也是同一个行业,想来可能有所了解。
章雨如也确实知道一些,开口就说。
“邵宁远还真闹出事来了,我也是这两天才刚听说的。”
她说邵宁远犯错被辞退之后,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前些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结果被人问起在之前的公司犯错的情况,具体都犯了些什么事情。
面试又黄了,邵宁远受到了刺激,不知怎么找上了之前的领导。
他之前连番犯错,就是这个领导主张公司将他辞退掉的,他和这个人之间颇有些恩怨,竟然找上了门去纠缠人家,甚至推搡之间在公司楼下动了手,当时整个写字楼的人都看见了,最后有人报了警,警察把邵宁远带走了。
章雨如说,“这事都传到航市来了,可见当时闹得应该不小。”
她说邵宁远找不到工作急眼了,“我觉得他脑子是不是不正常了,小鱼,他不会去找你了吧?”
宋鱼默然。
邵宁远此刻就在她小区大门外。
章雨如反复提醒她,“你一定离他远点,他现在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会做什么事?别让他影响你的生活!”
说话间,恰有一辆汽车开了过去,汽车从路边的水洼处掠过,车轮猛地轧过积水,积水扬起,溅了宋鱼半身。
宋鱼米白色的牛仔裤此刻由下至上地沾满了泥污,而污水甚至甩到了宋鱼脸上。
她的生活不被影响,已经不可能了。
宋鱼挂了电话,回了十六楼,开门走进家中,只一步,就看到干净的地板上,落上了泥水的印迹。
她在竹林里踩到的泥泞,如今也带到了家中,弄脏了地板。
*
医院。
姜延周上班间隙休息的时间,看了看手机。
平时的下午,宋鱼经常会发来信息问他,晚上要不要加班,要不要回家吃饭。
如果他说今晚没时间,她就会一整晚都哼哼着称呼他“姜大忙人”,如果晚上有时间,她就会笑嘻嘻地把冰箱里的菜列个菜单,让他点菜,也可能问他“想不想吃点好吃的”,然后让他从外面买点回来,或者干脆约他到外面去吃去玩。
可是今天下午,姜延周的手机里来来回回亮起许多消息,却没有一条,来自于那条满头卷发的鱼。
反倒是傅厦来找了他。
“晚上你姐夫请客年前小聚,去我们家吃饭。”她说自己叫了好友叶律师和蒋律师,问他有没有时间。
“你今天晚上没手术吧?”
姜延周说没有,傅厦就笑着道正好。
“那正好,你把小宋也叫上,让她一块过来,咱们都一起认识认识。”
傅厦说着,朝他抬了抬下巴。
“别跟我说,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哈?”
姜延周低头笑了一声,当然没有否认。
傅厦走了,他想了想,走到无人的走廊上,给宋鱼打了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姜延周轻哼着笑了笑,“看来没在画画?”
如果在画画,电话可接不了这么快。
男人笑着问了,却听见电话对面略迟疑地支吾了一声。
她没回应,只是问了他,“怎么这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姜延周左手抄了口袋,向后倚在走廊的栏杆上。
他说傅厦请客吃饭,叫了他也请了她。
“这次一起过去的,还有两位律师,傅厦的朋友。你不是说最近网上有人剽窃你的作品吗?正好可以咨询一下这两位律师。”
宋鱼确实因为剽窃的事,想要找律师咨询一下。
但她听到姜延周的话,却不由地看向了脚下的泥污。
外面的泥水溅在她身上把她弄脏,她无所谓,可是她却把这些脏泥,带进了干净的房间里面来。